陈年:我就说你一点儿没变。
王麦:你也没变,爱教育人。
陈年:那是因为…
陈年:对什么对,你就特别懒,不爱去。
王麦:我怎么没去,我去了。
陈年:你光教一年级小孩儿,还挑男孩儿,还必须长得好看的。去了就是玩儿。一小时才三十块钱。我教高三数理化,多难啊,你还让我只能教男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王麦:那怎么着你还想教女孩儿?你考虑过家长感受吗?
陈年:真的,你现在写剧本这个事儿,能挣够钱吗?
陈年:我那么狡猾吗?这不像我。
王麦:我就知道你不承认。
陈年:那会儿是没钱。你记得吗有个暑假我们想不回家了,想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住。
王麦:我记得我记得。
陈年:一千五。那时候觉得真贵啊,租了就吃不上饭了。
王麦:就是谈工作,学生会的事儿。你说我过分骄傲,不信任群众,任务不下放,搞得自己很疲惫。看似辛苦,其实一点儿不值得同情,都是自找的。
陈年直瞪眼睛:我这么说你?你瞎编的吧?
王麦:我编它干吗呀。你就这么说的。就大一那年我们俩在一起之前。
陈年:那我可能是激你呢,想让你记住我。
王麦:得了吧,你当时可不会这些招术。
王麦从包里掏出来,往脖子上一绕。
陈年还看着她。
王麦又绕一圈儿,系上。
陈年:咱们,往哪儿走呢?
王麦:先这么走走吧。
王麦:挣够干什么的钱?
陈年:吃饭,买房买车买衣服,这些。
王麦:吃饭够,别的暂时不用。
陈年:以后呢?
王麦:明天不就是以后吗,和今天一样也挺好。
王麦:看完房就灰溜溜打包回家了。
陈年:看了三次呢。
王麦:朝南的,特别好。
陈年:其实那会儿当家教,这钱也能挣出来。
王麦:对呀。
陈年:一点儿不记得了。
王麦:那你记得什么?
陈年:我记得你有件风衣,黄色的特别好看。我特别希望你穿,你一穿我就想带着你在学校里来回走,很自豪。
陈年看王麦一眼,笑:比较虚荣。
王麦:我记得我们俩那会儿没钱,你特别气人,出去逛街我试衣服,买得起的你就说不好看,不让买;买不起的你就不着急,一劲儿说好看。
陈年:那走走。
王麦:我记得你上学时候,对女生可凶了,一班那个女班长谁来着,开着会你把人生生说哭了。
陈年:那是因为她太笨了。
王麦:你也把我说哭过。
陈年:那不一样吧,又不是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