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噙着泪水,说:“那你带上这个好吗,西勒姆?我不欠你什么,可我还是很爱你。”说着递给我一个小包裹。
“不用,我有钱,阿什。让我走吧。我必须单独走。”我继续往前走,他没有跟上来。不过,我兄长的阴影却始终跟随着我。我真不应该提到他,我做的一切都不应该。
在港口,我发现并没有什么好运等着我。港口如果有欧格瑞恩的船,我就可以坐船,按照预定时间在午夜之前离开卡亥德的国土,但是没有。码头上只有很少几个人,也都急着要回家。有一个渔夫正在修理他那艘小船的发动机,我过去跟他搭话,他看了我一眼,就把身子转过去,没有开腔。我很担心。这个人认得我,肯定是有人提前向他发出了警告,否则他不会认出我的。泰博已经赶在我到之前派人打过招呼了,这样我就只能被困在卡亥德,直到大限的到来。在此之前我只觉得痛苦和愤怒,现在却觉得害怕了。我没有想到,放逐令不过是处死我的一个借口。六时的钟声一响,我就成了泰博手下的猎物,没人会说这是谋杀,他们只是在实施正义。
我在一个压舱沙袋上坐了下来,坐在港口的寒风与黑暗之中。海水拍打着码头的木桩,渔船拥挤在泊位里,栈桥的尽头亮着一盏灯。我坐在那里看着那盏灯,之后又看着远处的黑暗海面。有些人临危不乱,我不行。我的特长是预谋,谋定而后动。眼下危机当头,我却变傻了,只是坐在那袋沙子上,在想一个人是否可以游到欧格瑞恩去。查理苏恩海湾的冰已经融化一两个月了,人在水里应该可以坚持一会儿。从这里到欧格瑞恩海滩有一百五十英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游过去。我把目光从海面转回库斯本街道,发现自己是在寻找阿什,内心希望他还跟着我。羞耻感将我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拽出来,我终于可以思考了。
如果那个渔夫还在内码头修他的小船,我可以试着收买他或者使用,bao力。不过,为了一个坏发动机这么做似乎不值当。那么就去偷。可是那些小渔船的发动机都被锁起来了。要偷接好锁闭的线路、发动机器,再在码头明晃晃的灯光下将小艇开出码头、驶向欧格瑞恩,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开过摩托艇的人,无异于愚蠢的死亡之旅。我没有驾驶过机动艇,只在科尔姆的冰脚湖划过船。这时,我看到在外码头的两艘汽艇之间,系着一条划艇。人随眼动,我马上实施了偷盗行动。明晃晃的灯光下,我冲下码头,跳上小艇,解开缆绳,支起桨,全速把小艇划向港口不停上涨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