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这片陡坡下方就是一片绵延的冰海:古森湾,从此岸到彼岸,从卡亥德一直到北极,全是冰封的茫茫海面。
当天下午以及第二天一整天,我们穿越了拥挤在红山山脉之间的那些碎裂的冰原边缘、嶙峋的悬崖以及沟渠,下到了冰海。接下来的那一天,我们舍弃了雪橇,把东西装到了背包里:帐篷是最主要的一个负担,还有几包其他的零碎东西,粮食我俩均分了一下,这样下来两人的负重都不到二十五磅。我还背着恰伯炉,那也还是不到三十磅。终于摆脱了那个雪橇,不用再没完没了地拉呀、推呀、拖呀、撬呀的了,真是再好不过了。继续前行的时候,我跟伊斯特拉凡讲了这个想法。他回头看了雪橇一眼,现在它形同一小堆废物,躺在茫茫的冰面和浅红色的岩石之间。“它干得不错。”他说。他对无生命的事物也有着同样的忠诚,如我们正在使用以及已经用过的那些坚固、牢靠、值得信赖的事物。他怀念雪橇。
那天晚上,也就是我们整个旅程的第七十五天、登上冰原的第五十一天,阿内尔月哈尔哈哈德日,我们终于走下戈布林冰原,到达了古森湾冰海。今天我们又走了很远的路,一直到天黑才歇脚。空气非常冷冽,不过很清新、很静谧。我们不用再拉雪橇,冰面也异常平整,非常适于滑行。晚上搭好帐篷躺下之后,想着我们身下的冰层不再是厚达一英里,而是只有几英尺,再下方就是咸水,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工夫多想,用过饭后便安寝了。
黎明到了,又是一个晴天,不过非常冷,气温在华氏零下四十度。往南眺望,能够看到几乎呈直线往南延伸的海岸线,其间不时会有一些凸出来的地方,那是冰河延伸到海中的部分。最初我们紧挨着海岸线行进。刮着北风,我们正好并肩御风而行,一直滑到夹在两座橙色高山之间的一个山口里。出了山口之后,便有一股疾风猛烈地击打着我们,我们差点摔下滑雪板。我们仓皇往东边逃窜,到达平坦的冰海海面,到了这里至少我们可以平稳地站立、继续前进了。“戈布林冰原把我们给吐出来了。”我说。
第二天,我们前方、海岸线往东延伸的曲线变直了。欧格瑞恩就在我们的右方,而前方那条蓝色的曲线才是卡亥德。
那天我们吃完了最后一点奥西、最后几盎司的卡迪克芽,只剩了每人两磅积芪密芪和一共六磅的糖。
我发现自己没法很好地描述路途的最后几天,因为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虽然饥饿能够使感觉更敏锐,但如果是饥饿再加上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