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社长,你就耐心等到选举结束吧,”顺一微微苦笑,“等我拿下市议会的议席,剩下的自然会水到渠成。我答应飞鸟镇要给他们建公民馆,得把那边打点好。主要的相关方面也都做过工作了。最关键的是市长已经跟知事说好了。这事儿啊,是板上钉钉了。”
新建一定规模的工业废料处理设施需要知事批准,所以顺一打算在提交申请后,一鼓作气推进这个项目。
“还不能去见市长吗?我们随时都可以设宴。”
“那也得等到选举结束。献金倒是随时都行。”
“外县的同行都在催呢,我们也盼着好消息。”
市民总拿“纳税人”的身份当令箭,殊不知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交多少税,却享受着价值远远超过纳税额的公共服务。连收入处于平均水平的人群,纳的税也不足以覆盖成本。
顺一看不下去了。市议会议员再当一届就够了。这轮任期一结束,就进军县议会。他再也不想伺候这些自私的居民了。
当天下午,他回到公司,在自己的办公室见了工业废料处理公司的人。社长薮田敬太五十多岁,以前混过黑帮,左手缺了根小拇指。弟弟幸次担任专务,同时也是右翼组织的领导。在本地的建筑行业中,他们是出了名的铁面兄弟。
敬太脱离黑帮时,顺一的父亲帮过他一些忙。自那时起,他就频频出入“山本土地开发”了。他至今仍一本正经地将顺一去世的父亲尊称为“老爷”。至于顺一,他一直是喊“少爷”,最近总算改成了“先生”,因为顺一实在觉得不妥,让他改口了。
“今年冬天怎么一直在下雪啊……”敬太望着窗外的雪,搓着冰凉的手说,“卡车的油耗也变差了,燃油费是直线上升……”他晃了晃肩膀,走向沙发。虽然他身材瘦小,眼神却分外犀利,与混黑帮时一样。顺一从没见他留过短短的卷发之外的发型。
敬太露出金牙,笑着说。
“二位有没有听说过‘梦
“市z.府貌似也在为除雪费头疼呢。下一场雪就是三百万,还只是在市区里。”顺一说道。
“动员闲着没事干的职员拿上铲子出门铲雪不是挺好吗?前一阵子我去了趟市政厅,看见好几个人在楼顶的休息区睡午觉。”
弟弟幸次在沙发上伸着懒腰说道。他倒是又高又胖,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脖子上挂着惹眼的金项链。手表也是金光闪闪。
“先生,话说飞鸟山那事,能不能先开始测量?再不动手,连图纸都没法画了。”
敬太喝了口茶,将一张白色地图摊在桌上。上面有几处用红笔画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