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楼梯来到地下。消毒剂味道扑鼻而来。日光灯闪个不停,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西田肇脸怃然,坐在走廊长椅上,咬紧牙关,捧着胳膊。他面前就是太平间。
友则来到他面前致哀:“请节哀顺变。”
西田支支吾吾:“啊,哦……”又面红耳赤地点点头。
“您联系过哥哥姐姐吗?”
“没、没有……”
肺部有瘀血,膀胱充盈,还有水肿,因此死因判定为冻死。”
友则问道:“请问,人待在屋里也会被冻死吗?”
“会啊,人只有在体温超过三十五度状态下,才能维持生命活动。要是室温太低,体温就会逐渐下降,旦低于三十五度就有生命危险。嗨,这也不是什稀罕事。”
嘎吱——副院长往椅背上靠,慵懒地回答。
“跟营养失调之类有关系吗?”
“唉,也知道您现在很难受,但医院过会儿就会开出死亡通知。届时请您填写必要信息,在七天之内交到市政厅户籍科。市民殡仪馆在野方。火葬费用是六万五千日元。不过按您情况,只要找生活福利科咨询窗口问下,应该就能减免。”
“相原先生,说起这件事……”水野房子把头伸过来说,“刚才给那个生活福利科打过电话,可对方让联系老年福利科。打去老年福利科吧,他们又说,既然死者有家属,那就得找生活福利科……”她鼓起腮帮子,用写满责备眼神看着友则。
“这样啊……”友则露出自嘲般冷笑。可能是因为“梦野市”刚诞生没多久,部门间踢皮
旁水野房子问道。友则顿感不快:她是故意问给听吗?
“这就不好说。不是说她膝盖不好,直瘫痪吗?那体力衰弱肯定不可避免。要想知道更详细死因,就联系警方,把遗体送到大学医院做行政解剖,们医院可管不那多。”
副院长摘下眼镜,吸吸鼻涕,看看友则,又看看水野房子,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样子。“就这些。”说完,他把椅子转,整个人朝向办公桌,言外之意是让他们赶紧走人。
来到走廊后,水野皱起眉。“这医生也太冷血。他边填死亡诊断书,边还问‘要找哪家殡仪公司’。说西田先生没钱,他居然哼声说,‘那就叫z.府人来吧’。他跟殡仪公司肯定有勾当,能吃回扣。这可是市民医院啊!”
友则耸耸肩想,这种事多去。这地方医院风气直不好,大半医生都会收住院患者给红包。谁都没勇气和医生对抗,情况当然毫无改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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