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有些难为情,不由得苦笑。敢放个不认识女人进家门,就说明他是个大大咧咧好人。他身上还穿着睡衣,也没有遮遮掩掩,屁股坐下。妙子迅速观察四周摆设:老式彩电、看就很便宜收纳柜、磨坏榻榻米……这户人家应该不是很富裕,就算把人拉进来,也没什好处可捞,可妙子哪有挑挑拣拣资格?
“您刚才是不是说儿子受伤住院?”
“嗨,其实是去做个检查。昨天晚上,他在梦城停车场碰上群巴西流氓,后脑勺被人用钢管打下,打出脑震荡来。虽
“那能不能麻烦你进来帮孩子换下?唉,那是孙子。儿子昨天晚上把头弄伤,进医院。老婆也去陪床,留个人在家,都不知道该怎办才好。老婆临走时跟说过换尿布法子,可真要换,却怎弄都弄不好,孙子也哭个不停。”
“那让来吧。”
妙子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突破口,干脆进加藤家。客厅里摆着暖桌,岁模样小男孩光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哎呀呀,宝宝怎啦?”妙子下意识搬出哄孩子口吻。她让孩子躺在坐垫上,给他换片干净纸尿裤,再把他抱起来,轻拍他后背。婴儿特有奶香味扑鼻而来。眼前景色在刹那间变成过往记忆。她曾经也像这样养育过两个孩子。
“哎哟,总算不哭。还是得女人来哄啊。”
“宝宝多大?”
会!”受屋里人影响,妙子也抬高嗓门。
咚咚咚……屋里人迈着沉重步子穿过走廊,打开房门。出来人蓬头垢面,穿着睡衣,大概五十岁上下。
“你哪位啊?”对方戒心十足地问道。
“姓堀部,来自沙修会。沙修会是个专门研究佛教组织。”
“搞什嘛,还以为是来收养老金呢……”男人立刻收起紧绷表情,肩膀也放松不少,“然后呢,你到底想干吗?”
“岁零两个月啦。”
“是您头个孙子吗?”
“是啊是啊。”
“好年轻爷爷呀。”
“瞧你说……”
“过两天,们沙修会要举办场佛教学习会,就派们来通知大家。加藤先生,能不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呀?”
“宗教啊,们家用不着这些。”
“不是来拉您入会,也不是推销东西给您。”
“拉倒吧,你没听见吗?家里有个孩子在哭,哪儿有闲工夫听你啰唆……”他摇摇头,正要关门,手却突然停住,回过头来问道:“你会换尿布吗?”
“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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