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哗哗”水流声尤显突兀,水声流过耳畔,冲进大脑,冲击得仉南颅腔里嗡嗡作响。
他不敢眨眼,目光动不动地落在置放
过好半天,仉墨文才试探着喊声:“小南?”
仉南他仰面躺在床上,头晕脑胀,对着天花板无力地翻个白眼:“仉教授,请问除你还有别儿子?”
又是阵不同寻常缄默,就在仉南开始狐疑着老仉不是真做些什对不起秦老板事时,手机突然陷入忙音,被挂断。
“哎去……”仉南懵,“这可真是亲爹啊。”
从小到大,仉南身体底子直很好,难得在生病时候流露出丝对于父爱眷恋,就这被无情忽视,所以烧得滚烫现实让他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虚假父爱远不如退烧药来得实际。
指,在付宇峥眉心轻轻抹,笑着告别:“别皱眉,别忘回家泡个热水澡,明天——你等,等你。”
会不会是场双向选择?
他们都在谨慎地等个答案。
然而第二天,他没能等来问他要个结果人。
晨曦穿破云层,室内中央空调恒温于体感舒适二十六度,仉南在半睡半醒混沌中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将手伸向床头,摸索空调遥控器。
晃晃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灌铅似双腿挪到客厅,翻出家用医药箱拿出电子测温仪,仉南对着自己脑门“嘀”下,看温度三十八度七。
靠,还真是发烧。
还好医药箱里还有退烧药,看眼保质期和用量,仉南就着温水吃两粒,软着腿从地板上站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把脸。
恍恍惚惚地,还在琢磨,好端端,怎就发烧呢?
浴室镜灯亮着,暖黄澄亮照映出壁镜之中那张略显苍白病态脸,仉南叹口气,打开水龙头,在弯腰低头瞬间,余光不经意扫,整个人无声地震下。
额前脊背浸着层湿汗,喉咙嘶哑肿痛,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堆尖上炙烤,但这样从里及外冒着热气,却让他感到深寒。
眯着眼睛嘟囔声,没找到遥控器,却摸到自己手机,仉南费力掀起千斤重眼皮,在通讯录里找到个名字,拨出号码。
只响两声,电话被接通,仉墨文诧异于这个时间接到他电话,不明就里问道:“儿子?”
“爸……”仉南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粗粝嗓音惊呆,缓缓,才说:“老爸,在上课吗?好像发烧……”
电话那端仉墨文闻言,陷入阵古怪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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