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就信。
谁料想,至此山高水长,再无相见于春花烂漫之时。
回忆倏然而止,仉南说:“曾经想过,你是不是有什难言苦衷,甚至做过最坏打算,以为你遭遇
但是习诗是自由逐风鸟,注定无法在暖巢中安稳度日。
婚后生活,她依旧长年旅外,哪怕仉南出生之后,在家与他们父子相处时间依旧很少,她将自己全部热情都奉献给热爱事业,付诸于那张张绝美人间风景,却吝啬得,不肯多给最爱自己点点。
而在仉南无岁年年,她第次向仉墨文提出离婚,原因竟然是家庭牵绊,逐渐侵蚀自己作为名摄影师对于镜头捕捉灵感。
家人,朋友都在劝,包括仉墨文在内,也在尽力挽留。于是,在自由与家庭第次博弈中,习诗默认退却。
而在那之后,她回家次数越来越少。
字吗?”
习诗眼中尽是泪水,抬头怔住。
仉南说:“是谁陪长大,日三餐悉心照料?冬天给加衣,夏天带游泳,生病带去医院,生日亲手为做蛋糕?如果你也能算得上是‘妈妈’话,那仉教授家里那位,又是什人?”
习诗惊愕道无法言语,半晌,才喃喃道:“原来……你爸爸再婚……”
“不然呢?”仉南反问,“难道要个将近不惑之年男人,独自抚养着儿子,还要每日苦盼已经离婚前妻再回头?”
终于,在仉南十二岁那年,她旧事重提,因为渴望更加遥远天空,所以最终决定斩断最后丝固守牵连。
彼时仉墨文已经心力交瘁,再说不出“哪怕是看在孩子份上”这样祈求话,在协议书上签字。
习诗选择净身出户,曾经在这个家中生活痕迹也好,那些残留温馨也罢,她统统不带走分毫。
然而,离开前,望着白净少年哭红眼睛,却温柔地最后次安慰道:“南南不哭,明天春天,妈妈就回来看你。”
她还说,她永远爱他。
仉南笑容寡淡:“你辈子追求自由,但是有人,就心甘情愿地被困于家温暖之中。”
习诗眼泪终于无声坠落。
她是个摄影师,二十多年前机缘巧合,次名校采风时,与年轻儒雅青年教授相识,眼惊鸿,仉墨文被她身上那股纯粹到近乎明艳光芒所吸引,而她亦倾慕于青年风骨卓然俊雅气度。
所以相爱,所以决定厮守。
当年爱情故事,确实是段郎才女貌眷偶天成佳话,然而,抛去爱情本身,生活本质,却是真真实实萦绕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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