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时间睡一会儿。”安托万跟她说道。
于是她决定在儿子走之前,上楼先小睡一会儿。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寂。
直到门铃声响起来。安托万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穆绍特先生。
不出意料,第二天科瓦尔斯基先生就被无罪释放了。可是博瓦尔人从不轻易改变看法,在他们眼里,科瓦尔斯基先生仍然有重大嫌疑,毕竟空穴才会来风,无风又怎会起浪。
随着安托万的焦虑慢慢平息下来,他的母亲对当地新闻的兴趣也渐渐枯竭,再也不会像住院期间一样,如痴如醉地盯着电视屏幕看了。所以,不同于安托万,她只是碰巧才注意到了检察官在省级法院前跟记者说的那些话:
“不,让博瓦尔所有居民都进行一次DNA检测,这是不现实的。这个方案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财政能力,更关键的是,我们没有充足的理由来实施这项计划,毕竟目前还没有任何客观证据表明,我们正在寻找的DNA样本的主人(而且我们还不能确定此人就是杀害小雷米·德梅特的凶手!),就一定是博瓦尔本地人,而不是周边城市的人,或是某个路过此地的外来人员……”
“就是说啊!”库尔坦夫人低声抱怨道,好像法官说的那些话,终于证实了她长久以来所坚持的观点。
如今最后一个障碍也清除了,安托万可以自由地离开了:库尔坦夫人已经完全康复,恢复了体力,他也该回去准备考试了。
两人面面相觑,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情况下,都有些尴尬。安托万这才意识到,他还从来没有跟艾米丽的父亲直接说过话。
安托万站到一旁,把他请了进来。
穆绍特先生身形高大,留着像军人一般的板寸头,长了一个自命不凡的鼻子。他的整体外形以及刻板的穿着,再加上他一贯很强的自尊心,给人一种罗马君主的感觉,又或者是上世
“这么快吗?”库尔坦夫人不敢相信地问道。
母亲坚持要一起吃顿“简餐”(所有盛大的事情,她都会用“简”字去形容),只见她套上了大衣,准备出发去镇中心。她将以圣迹治愈的姿态出现在那些商店里,然而却还要装出谦逊的样子,安托万不禁觉得好笑。
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暂时还不想打电话给劳拉,他要回去给她一个惊喜。
吃饭的时候,库尔坦夫人用一小杯波尔图葡萄酒犒劳了自己。两人都没有多言,甚至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就在两天前,一切还是那么不确定,而如今,他们却这样坐在一起吃起了饭。
然后,库尔坦夫人看了看时间,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