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逝川倚着墙,懒懒地朝他招手,说道:“别,不懂摇滚。你又不让上台,听有什意思。”
锣哥笑着说:“你会个屁啊就上台,沙锤留给你抡。”
闻逝川答应道:“好啊。”他从烟盒里抖出根烟,推开酒吧后门,在寒风呼啸冷巷中背着身点烟。狭窄巷子里黑乎乎,堆些杂物,摆几个大垃圾桶,地上有脏污积水,时不时有夜猫窜过。巷子那头传来几声压抑抽泣声,闻逝川点烟手顿。
他朝那边看去,有个黑团团影子,正坐在后厨门前台阶上。
“谁在那儿——”闻逝川问。
小江不在,他回去给付行云处理事情。整个小小房子里只有闻逝川个人,他酒量不差,但今天这杯实在是太烈,而且混好几种烈酒,后劲十足。他没开灯,跌跌撞撞地坐在沙发上,觉得鼻端全部都是酒味,熏得他难受,皱着眉抬起手挥几下才意识到,这是他自己身上酒味。
距离热闹旅游古寨不过十公里远,他们居住这个小镇却安静得如同隔世。
闻逝川还不困,他嘴唇还残留着湿意,手心里还有付行云身体温度。他把今天拍片段导进电脑里,电脑桌面上正中间孤零零放着个视频文件。
闻逝川鼠标移过去,点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付行云满是泪水脸。
这是那天在闻逝川工作室试戏那段视频,镜头给付行云特写,他张脸把镜头都填满,但却不让人厌烦。他哭时候实在好看,眼鼻嘴都是红,白里透出点点红,像花瓣尖尖上红,泪珠从他眼睛里串串掉落。
那个影子好像被他吓跳,不敢发出声音。闻逝川走过去,那团影子对面有盏被油垢灰尘糊得十分昏暗路灯,借着路灯,闻逝川见到坐在那里埋着头是个男人—
作为导演,闻逝川这时候应该分析付行云情绪、眼神,应该严厉地审视构图、光线。
但他没有,他所有目光都落在付行云两片嘴唇上,那里还沾着眼泪。可能是酒真太烈,他迷迷瞪瞪地想到。
他想起第次和付行云见面时候。他们第次见面,比付行云以为要早些。
还是在那个酒吧,是冬天,雪将下未下时候,天阴沉沉地板着脸。天黑之后更冷,闻逝川刚刚从电影学院肄业不久,他那严厉父亲是学院名誉院长,向来不苟言笑,对着儿子是多个字都没有,但以防万,闻逝川还是把他电话拉黑。
“小川!晚上来看演出啊——”锣哥隔着半个酒吧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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