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逝川进房间里,反手掩上房门,隔绝外面声音,问他:“怎?”
他不问还好,他问,付行云就有点受不。从前付行云最爱闻逝川声音,低沉沙哑,轻声说话时像是羽毛拂过耳朵和心尖。他最喜欢闻逝川在床上抱着他,在他耳边和他说话、背诗,胸腔共振频率让人着迷。
闻逝川之于付行云,就像是场好不病。本以为好,但只不过是进入潜伏期而已,旦接触上,又卷土重来、死灰复燃。
电影结束,但情绪还没抽走,过于汹涌,逼得付行云眼眶热。
他最恨自己这样,眼泪好像开闸,都来不及抹,就颗颗往下掉,顺着脸颊往下滚,汇聚在下巴尖上,然后滴下去。付行云急急地想要找东西擦眼泪,手往枕头下摸,摸出来方叠好淡青色手帕。
强,画面戛然而止,电影结束。
从头到尾都是他个人,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贼,所有切,都是他在渴望与人发生联系,越渴望就越显得可怜和怅然,这是部讲述孤独电影。
最后幕拍完后,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久久沉默,许久后,闻逝川率先呼出口长长气,然后才有零零碎碎祝贺声响起,寂静氛围被打破,下子又回到热闹尘世。付行云久久地坐在那个躺椅上没动,突然觉得累极,勉强笑笑,站起来回到自己房间。
他坐在房间里,坐在那张睡几个月床上。
付行云突然发现,这部电影从头到尾,主角都没有名字,这个人是你是是他自己。付行云想很多,他想是这几年,以及以前那几年。从小,他父母争吵不断,发生意外后到孤儿院,在孤儿院长大。他是无根飘蓬,渴望与人发生联系,又害怕与人发生联系。
付行云没来得及擦,又慌乱
他那时候爱闻逝川,又爱又害怕,那种与人肌肤相亲彼此需要感觉让他着迷,又让他恐慌。爱总会耗尽,切得到东西都有失去时候。通过闻逝川镜头,他与世界发生联系。
和闻逝川分手,他以为离开让他患得患失爱,掉转头扎进娱乐圈里,他就能更加切实地扎根。
然而并没有。
“叩叩叩——”有人敲门。
付行云没有应门,他不太想和人说话。但敲门人径自推开门,是闻逝川。剧组工作人员还在收拾东西,任务完成,门外气氛轻松愉快。闻逝川倚在门边看他,觉得他这段时间瘦些,在宽大衬衫下更显单薄,像薄薄风筝,如果没有人牵住引线,他就要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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