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只好听他,关掉摄像机,盖上镜头,放到边去。只剩下付行云和那个孩子呆在角落,那孩子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搭积木,次次地搭又次次地“哗啦哗啦”推翻。付行云抱着腿静静地坐在他旁边,沉默着,时不时给他递块积木。
那孩子并不接,这样下来大概个小时。
活动室里孩子都要去吃东西,他们也要跟着过去,付行云选择留在原地陪这个搭积木孩子。节目组来叫他:“付老师,咱们过去那边。”
“没事,在这儿。”付行云说。
等到所有人都走,付行云还在那儿,终于,在他第无数次递积木之后,那个小孩从他手里拿走积木,搭在积木做高塔最上面。
组,轮流在这三天里参与孤儿院里天运作,由于他们只有五个人,需要有个人工作两天,抽签决定。很幸运也很不幸,付行云抽中,他放下抽到纸签,觉得压力加倍,小心翼翼地呼出口气。
在开始工作之前,他们要看看孩子。
为怕给孩子造成压力,只有必要节目组工作人员跟在他们身边,绝大部分孩子还在睡午觉,三五个孩子正在活动室里阅读和玩耍,基本都只有七八岁大。孩子们估计都被预先交代过,对他们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尝试性地和小孩交流。
和小孩交流是最直接不过,语言不通也不要紧。
付行云眼尖地发现有个并不合群小孩,躲在活动室角落里。棕色卷毛短发,白皮肤绿眼睛,很可爱,但却板着小脸在搭积木,搭起来又“哗啦”声推倒,重新搭起又推倒,次次重复。
当天晚上,节目组开始给他们做个人采访。
孤儿院背面是片矮树林,矮树林前面是占地面积极大沙地,上面有很多遗留玩具,还有孩子
付行云轻轻地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虽然他行动和表情都毫无变化,但付行云敏感地察觉到他瑟缩下。付行云沉默着抬头,看看摄影师扛着摄像机,黑洞洞镜头,像不知名怪兽眼睛。
他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作为福利院里长得最白净最好看小孩儿,他永远都是接收好心人捐赠礼物代表,和不认识大人起,抱着那些礼物,在镜头前露出感激不尽笑。他那时候太讨厌镜头,每个镜头仿佛都是等着蚕食他快乐怪兽。
付行云站起来,和摄影师沟通,让他先把摄像机关掉。
摄影师有点为难,小声说道:“那就没有镜头”
“没关系,先关。”付行云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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