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比他们年长,他们在御花园里挖泥巴时候,太子已经在念书,哪里有起玩过。谢燕鸿与颜澄对视眼,忙连声道“不敢”。太子好像心要和他们套近乎,不住地说起小时候事情来。
“以前定远侯夫人与母后亲近,进宫来时总带着你。孤记得你小时候作女孩子打扮,玉雪可爱,颜澄小时候不懂事,还闹着要和你结娃娃亲”
是有这回事,谢燕鸿小时候多病,直到四岁上下才不再扮作女孩,他耳垂上还有耳洞。这样笑谈,谢、颜两人早都被打趣惯,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太子葫芦里卖什药。
孙晔庭也来,就坐在谢燕鸿他们对面,只是没人给他递话,他就安静着。
谢燕鸿是为打断太子再忆当年,二是为不冷落他,便朗声说道:“你桌前那碟红菱看着不错。”
来都来,谢燕鸿不好走,也不敢走。他瞪嬉皮笑脸颜澄眼,朝太子拱手礼,便在下首坐下,长宁忠心耿耿地扮演护卫随从角色,抱着手立在他身后。
长宁很奇怪,他相貌不俗,高大挺拔,按理来说很扎眼,但他静立不动时,就好像棵树阵风朵花,让人无端就忽略他。谢燕鸿在心里嘀咕过,这怕不是种功法,方便隐匿踪迹。
经过之前事,颜澄心里是彻彻底底地讨厌起长宁来,但那日他也样亲眼见长宁射杀玄豹,心里有点怯,只懒懒地扫长宁眼,不再多言。
玉脂坐在太子身旁,殷勤劝酒。
谢燕鸿与颜澄挨着坐,小声抱怨道:“避之不及,你怎还上赶着掺和。”
孙晔庭还没说话,太子便道:“是不错,脆嫩多汁,你尝尝。”
太子话音刚落,便有机灵乐妓将那碟红菱端过来,帮谢燕鸿剥起来。玉手嫩白,与红菱剥开后颜色相仿,看着便叫人喜欢。只是孙晔庭不免尴尬,也不说话,朝谢燕鸿笑笑便罢。
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不待见孙晔庭,既不待见,为何
颜澄支着腿,坐得歪歪斜斜,举起盏酒,遮住嘴巴,朝太子那头看看,小声和谢燕鸿咬起耳朵来:“那位开口,说要摆宴,把人都请过来,还能说不?只别多嘴掺和就行,退万步讲,支持正统还有错?”
说是这说,谢燕鸿却总觉得不妥,只能按下不想。
太子在上头发话:“你们两人说什呢?”
颜澄笑道:“说点儿闲话罢。”
“你们从小就要好。小时候咱们都是块儿玩,”太子温和地笑着道,“长大后倒是和孤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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