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谢燕鸿睡得并不实,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来动去,仿佛自己还在冰冷拒马河中,寒冷入骨。呢喃几声“冷”之后,谢燕鸿忽然觉得自己全身
谢燕鸿心提到嗓子眼,手都在抖,个个看过去,最后,终于在队伍最后面,见到刚刚下马长宁。
他扑过去,脚下踉跄,差点将还没站稳长宁撞倒在地。
长宁忙伸手托住他手肘,谢燕鸿站直,在他身上胡乱摸索,边摸边急急问道:“怎样,受伤没?”
长宁形容狼狈,脸上尽是血污,血痂糊住他半张脸,让他几乎睁不开眼。卷曲碎发垂在脸侧,因为沾满血,硬邦邦。
见长宁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谢燕鸿更急,认定他定是受伤,不住地在他身上捏来捏去,捏到手臂上时,长宁缩缩。
,“禁军殿前指挥使秦钦和你什关系啊?”
“没关系。”
秦寒州硬邦邦地顶句,摔门出去。
谢燕鸿眨眨眼,嘟哝道:“此地无银,没关系才怪。”
烽火已经点起,长宁所在之处是能看到。谢燕鸿换过衣服后有点昏昏欲睡,浑身发软,但还是提着心,时不时问句“回来没有”,越等心里越慌,裹着被子绕着火盆转来转去,又披上衣服上城楼。
谢燕鸿忙拽着他,朝军医那边去,没走出两步,眼前黑,人事不省。
见谢燕鸿力竭昏倒,秦寒州忙冲过来要扶,长宁架开他手,俯身直接将谢燕鸿把抱起来,径直往前去。
秦寒州立在原地,有些尴尬地看向瘸拐百夫长,茫然道:“这人怎,还瞪?”
跟随长宁回来百夫长,对刚才战还心有余悸,望着长宁抱着谢燕鸿走远背影,喃喃道:“若不是此人,咱们估计个都活不”
闻言,秦寒州神色肃,说道:“将阵亡兄弟姓名抄录下来,此战结后,要祭奠。”
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似,谢燕鸿扶着城墙,探出身子,极目远眺,心里七上八下。等啊等,谢燕鸿等得脑子都木,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终于,风雪之中,数骑仿佛凭空出现般奔来,距离出发时间,正好个时辰。
出发时,小队共有百人,回来时却不足半数。风雪模糊视线,谢燕鸿看不清回来都有谁,也看不清长宁是否在其中。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城楼时,正好城门开启,那数十骑策马归来,个个下马。
他们负伤极重,血在铠甲上凝成红色冰霜,有好几人重重跌下马来。
秦寒州也赶来,大声喊来军医,将人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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