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崩（1126—1127）（7 / 24）

开封城已经沦陷，但女真人仍然命令关闭城门，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开封继续感受到被围困压力，直到满足金提出所有条件为止。这样来，城中食物和薪柴都非常短缺。十二月二十日，朝廷下诏允许人们拆除官府建筑获取薪柴；第二天，场降雪使得局势更加恶化，人们获准进入艮岳砍伐里面奇珍异木。几天之后又下场雪，人们再次被允许进入艮岳，拆掉园林内百多座建筑。由于人们蜂拥而入，有些人不幸被踩踏而死。大火也使开封城雪上加霜。十二月二十五日，从天宝寺开始场大火四处蔓延，烧毁五百多间房屋。同天，城中贴出黄榜，通知有家人被金兵掳走家庭到东西塔院登记，以便官府安排赎金。但两三万人出现在西塔院，人数太多，官府无法应对，只好取消这计划。［30］

1127年正月初，尽管这天是新年，但眼下当然不可能再像从前样庆祝。钦宗去延福宫拜见徽宗，但没有像往年样举行新年大朝会，而是让大臣和僧侣道士同前往金营祝贺，这相当于承认金人才是真正统治者。但粘罕对他们说，没有必要这多人起来，只要钦宗几位弟弟前来祝贺就够。随后，粘罕领着儿子回访钦宗。［31］

在这年不祥开端过后不久，女真人再次向钦宗施压，要求他返回金军大营。些大臣认为钦宗应当拒绝，但何主张他去。在离开之前，钦宗拜见徽宗和郑皇后，三人在起饮酒时，钦宗并未告诉他们自己决定次日前往金营。钦宗在出发前叮嘱孙傅，如果自己不幸蒙难，孙傅应当招募两三百名勇士，带徽宗和皇太子冲出金军包围。此外，钦宗当着众人面，将他长子、皇太子赵湛立为摄政。钦宗知道赵湛只有九岁多点，需要其他人协助，又任命孙傅和谢克家辅佐。［32］

钦宗为什要立自己年幼儿子为摄政，而没有从已成年众多弟弟中挑选位呢？有种可能是，钦宗任命辅佐皇太子大臣控制局势，他们希望自己握有定自主权。还有种可能是，钦宗担心，如果自己发生意外，而某位弟弟或叔叔正在掌权，这个人将最终继承皇位，而不是由自己亲生儿子、皇太子赵湛即位。尽管从钦宗登基第天起，帝王职责就是个沉重负担，但他显然还是更希望将皇位传给自己后代，而不是弟弟。

钦宗离开开封

正月初十，钦宗御驾从南薰门出城，他让等候在路旁送行百姓放心，说自己第二天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