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睡得并不踏实,陈孑然头痛,又因为顾茕几句话,担心晚上母亲又不知要说出什难听来,只眯个小时,噩梦不断,正在片黑暗里冷汗涔涔,忽然听到有个优美动听声音呼唤自己:“陈孑然,陈孑然……”
声音远而缥缈,陈孑然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顾茕温柔又担忧面容出现在眼前,她时不知今夕何夕,痴痴地问:“你怎在这?”
“送你回来,你忘啦?”顾茕浅浅地微笑,把陈孑然额前乱发拨至边,轻声道:“先起来吃晚饭,吃过再睡。”
“哦……”陈孑然懵懂地坐起来,任顾茕把外衣批在她身上,又被顾茕搀扶下床,等坐上桌才清醒过来,四周看,对上;梁柔洁眼中凶光,陈孑然手抖,碗筷都差点摔在地上。
“怎?是不是还难受?”顾茕紧张地问。
毛衣,陈孑然挡下她手,说:“这件不脱,就这睡。”
顾茕问:“这睡着不难受?”
陈孑然扯着嘴角笑笑,解释道:“脱睡,冷。”
她说得很平淡,早就习以为常,顾茕听在心里不是滋味,压低声音承诺她:“明天给你送床好被子来,最暖和那种。”
陈孑然摇头,“不要。”
“没……没有……”陈孑然个激灵,慌张端起碗,大口扒饭,桌上那多菜,她只对着自己面前排清炒蕹菜梗伸筷子。
“干嘛光吃青菜。”顾茕说着,把桌上那条红烧鱼最嫩鱼肚
她侧过身背对着顾茕,闭上眼打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轻,“不是自己东西,不要。”
这是陈孑然从小在棍棒底下悟出来规矩,不是自己东西不能要,不懂事时候还会看着陈子莹好东西眼馋,被梁柔洁发现,用竹扫把枝子抽!背上、胳膊上,道道血痕,火烧似刺痛,抽得陈孑然跳起来哭,像耍猴似,梁柔洁会愈发高兴,打得更厉害。
后来陈孑然再不敢又跳又躲,连哭也不敢大声,知道自己越痛,母亲打得越厉害。
小时候陈孑然不知道自己为什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想继续活下去也太痛苦,心惊胆战刻也没停过,直到后来,陈孑然上学,念书,开始有自己独立思考,时常会想,世界上有多少和她样孩子呢?于是她下定决心,以后要当个小学老师,就算不能保护所有受伤害孩子,也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尽量多孩子不受伤害。
顾茕摸摸她背,感觉她身材瘦弱得不像话,连骨头都比别人更薄些,轻轻用力就能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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