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从被子里伸出头来，湿漉漉
大眼睛盯着陈孑然看，说：“阿姨，你让
住在你家
？”
“……”陈孑然语塞。
她不忍心再看这个漂亮小女娃去流浪，可是也真没能力收留她，对着她满怀希望漆黑眼眸，陈孑然咬咬牙，
“……”陈孑然很想收留她，可是
想到自己经济状况，也很为难，她自己个人都得数着日子花钱，钱还要攒着上大学，实在没有能力再养活个小孩子。
“阿姨，冷。”小孩又走近几步，瑟缩着抬头仰望她。
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棉絮都漏出来，饶是临渊市冬天，夜里露水也会让他受凉生病。
冬天硬捱滋味陈孑然比任何个人都清楚。她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受苦而不去救，咬牙狠心，把小孩领回自己地下室里，烧水给他洗澡，脱衣服时候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小女孩。
五岁大小女孩，瘦得肋骨根根分明，胳膊细得像没长成树枝，全身上下皮包骨，只有肚子不正常鼓胀，陈孑然对此很有经验，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
“你爸妈呢？”
小孩喝口水，蚊子似说：“死。”
看着才三四岁，口齿就这清晰，陈孑然惊讶地问他多大，他说：“五岁。”
难怪，五岁孩子，已经有基本思辨能力，口齿清晰也不奇怪。
陈孑然问：“吃饱？”
小女孩身上还有很多伤，肋下、腰下，青块紫块，看就是被人踢出来，陈孑然问她那些伤是哪来，她说是讨饭时候被流浪大孩子踢。
“他们为什踢你？”
“那里是他们底盘，他们不准在那里讨饭，要赶走。”
陈孑然听得鼻酸，收着手劲儿给她洗澡，生怕不小心弄疼她。
洗下来三桶黑水，倒第四桶，水颜色终于清，小女孩也恢复白白净净模样，她天生自然卷，湿漉漉头发打着小卷儿顶在脑袋上，乱发底下双大眼，又漂亮又精神，娃娃似，陈孑然看得爱不释手，怕她冷，拿件自己长袖T恤套在她身上，把她塞进被子里。
他点点头。
“那就好。”陈孑然起身，“该走。”
她转身走两步，发现那个小孩也从垃圾山旁边出来，隔四五步距离，跟在她身后。
陈孑然看他那双渴望大眼睛，有点紧张，“……也没什钱，没有能力收留你，你快走吧。”
小孩说：“没地方去，爸妈死，阿姨，你让跟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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