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笑容腼腆温柔,“也没多疼。”
原来她也是会喊疼。
只是太轻,不是同样十二分用心对待她人根本听不到。
可是从来也没出现过个肯十二分用心对她人,甚至连分用心都是奢侈,所以也没人听到过陈孑然喊疼。
顾茕看着她脸上蜈蚣形伤疤,还有软绵绵使不上力右手。
从陈安安嘴里听到过关于陈孑然做噩梦破碎信息,顾茕终于见识到她做噩梦。
以为会很激烈,对着虚无空气拳打脚踢,还会忍不住哭叫。
其实很安静。
不哭不闹,蜷缩在角落里,咬着嘴唇,皱紧眉头,眼睛从紧闭眼角往发鬓里流。
陈孑然多年养成习惯,即使只有个人,做噩梦时候也是安静。
而让陈孑然个人过苦日子,她本来在M国知名投行有份更好职位,待遇优厚、前途无量,却甘愿来到临渊当个小小讲师,不为别,就为能多些时间照顾陈孑然母女二人。
当老师是个清贫工作,大学老师待遇也只能说是稍好点,梁子莹看中就是时间自由——她大学时期就入股朋友开会计楼,名下动产不动产投资也遍布全球,比不得顾茕背靠个制药帝国,但养个陈孑然和她女儿已经绰绰有余。
只要陈孑然跟着梁子莹,就能过得很好。
梁子莹觉得陈孑然定会答应,毕竟她不是顾茕,她没有做过对不起陈孑然事,相反,她们从前亲密无间,比真正双胞胎更亲密——至少梁子莹是这想。
所以梁子莹笃定,只要自己回来,陈孑然定会答应她。
顾茕记得,陈孑然受伤那个冬天,全国范围内迎来十年不遇寒潮。
陈孑然拖着被毁脸、不能用力手臂,个人,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钱,背井离乡,在狭小
她嘴唇轻轻嚅动,好像在说什。
顾茕几乎把耳朵贴在她嘴边,才听清她呓语。
“疼……”
这是顾茕第次听到陈孑然喊疼。
当年顾茕把她弄得青块紫块时候埋怨过她:“你都不知道疼?为什不说?”
从前只能当她妹妹,至于以后……当然是当她爱人。
她如此自信,压根没想过陈孑然会不愿意。
陈孑然昏迷中也不得安稳。
梅雨季节令她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好像在不停地被拆开再拼合,疼痛没有停歇时候,她用粗糙手环紧自己双臂,仿佛把自己缩成个不起眼球,才能躲避无处不在痛苦。
顾茕就坐在陈孑然床边,背对着门,静静守着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