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眼珠子没动,只动动嘴巴,出奇平静,“妈,想找阿然。”
“她已经不要你。”
顾茕听不到温夫人说话,喃喃自语:“妈,想找阿然。”
她身上发烫,正在高烧,却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不觉得疼,什也不觉得,只有心里空大块窟窿在漏风,吹得她五脏六腑难受。
“妈,想找阿然。”
所以向滴水不漏看管今天才有松懈,目就是为让顾茕白白扑个空。
陈孑然会到哪儿去?
茫茫人海,自己怎才能再找到她?
顾茕呆滞地靠着门,她心被凿开个往里钻风大洞,瞳孔也散。
不知过多久,温夫人带人找来。
音嘶哑,“阿然,什也不要,只要你,你收留吧。”
门纹丝不动。
顾茕胸口渐渐冷,“阿然,难道你真嫌丑,不肯见?”
此时隔壁门打开,个不耐烦妇女探出头来,“喊个屁啊,这户人家白天就搬走,房东连招租启示都重新挂出去,你现在来拍门有个屁用?”
“搬走?”
温夫人见她执迷不悟,下狠心,直接说:“她把你害成这样,绝不会让你再见她,阿茕,你就死心跟回家吧。”
顾茕两眼翻,没知觉。
梦里,是顾茕透过陈孑然眼睛,看到漆黑病房里,陈孑然个人在哭。
和顾茕熟悉她样,哭得安静乖巧,没有声音,泪水浸在没有好透伤口上该怎腌着发疼,顾茕全感受到,陈孑然眼泪也被发白开裂伤口洇成粉色,只是没人管她,她哭到天亮,自己擦干泪,当作无事发生。
楼道里路灯坏,直没来得及修,助理给温夫人照着手电筒往前走,束光打到顾茕脸上时,跟着众人都有些吃惊。
顾茕像个木偶样没有表情,只有两个神采空洞眼睛,泪珠子断线似往下淌,从发红眼眶里落出来,连脸上深红色结痂刀疤都被泡白,把泪珠洇成粉色,像是眼睛里流血泪似。
像个干枯活死人。
在这通风楼道里,看得众人背上寒毛都竖起来。
“阿茕……”温夫人蹲下来。
“是啊,你是她朋友?嘁,连这都不知道!”妇人重新缩头,把门砰地关,留顾茕在楼道里发呆。
走?
不是说明天?
顾茕脑袋嗡地声,忽然全想明白。
那护士八成也是母亲人,她们早沆瀣气,故意设局,就为让她彻底死心,好重新回去接受治疗,接受顾家在临渊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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