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面就要通信,要通信就得越过门外那些陆既明人。
门外,秦雁正站在院子里,他已经领着十数个人在沈家这里围好几天,但他未见疲态,只要立着,就像杆枪般板直。小阿把厨房里炖好梨子水装盅给他,以此为名,光明正大地望风。
秦雁毫不犹豫地喝,将瓷盅递回去。也不怕他们做手脚,外头还围着十几个人呢,递回去瓷盅时候,秦雁甚至还说声“谢谢”。他平日看上去不苟言笑,道谢时也是板着脸孔,只是小阿能察觉到,他对自己说话时,态度甚是温和。
小阿捧着空瓷盅,眨着眼看他。
他说道:“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般大”
少分别后发生事,沈令仪自然对他们这几年事有所隐瞒,于维鸿倒是坦荡交代。
他远渡西洋求学,学不少新式思想。归国来,见国内片混乱,严、陆两家割据对峙,占地屯兵,中央z.府沦为傀儡,只看两家在其中斗法,商人和走私贩子游走在两方之间,从中牟利。
“他说”沈令仪说道,“他解到南边有些进步党派,是真心为人民办事,不似军阀跋扈,他也与他们多有接触。”
听着听着,沈馥越发觉得奇怪起来,为怕触到沈令仪伤心事,他之前并未多问她与于维鸿之间事,如今听来,蹊跷之处颇多。
他问道:“于是他向你探听消息?”
他说话时,在自己肩膀处,比划下。小阿忍不住微微垫垫脚,只为显得自己高大些,能高过秦雁宽阔肩膀。
“如果活着话。”他补充道。
怪不得,般来说,和沈家姐妹打交道人,并不会注意到他,他个子小小,样貌平淡,丢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然而秦雁能记得清楚,晚上来送甜点
“不曾。”沈令仪连忙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也不是傻子,怎能让们陷于危险之中。写信也只写些日常见闻,并未提及们与陆家有接触。写信告知他,平洲这边恐怕有大事要发生,想要他帮忙找三张船票来,他满口答应,船票送来得及时,只是不知道为什会出岔子。”
沈馥看着满脸憔悴沈令仪,问道:“你觉得能信得过他吗?”
沈令仪被他问住。
在育婴堂前分别,自己将红头绳摘下来塞进他手里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分别数年,谁能说得清呢?沈令仪心底是有些期盼,自己能够信他,但她不能将沈馥与小阿命也糊里糊涂交到他手里。
“不知道。”沈令仪说道,“最好能和他再见面问清楚,他现下就在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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