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在沈馥耳边笑,让他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地挨着。
他们已经多日没有这样耳鬓厮磨过,沈馥有点不自在起来,手撑着桌子,往后仰仰,躲开陆既明带着酒气鼻息。
“们都还没结婚呢,你怎就想着要琵琶别抱”陆既明又是这个油滑花哨样子,连声音里都浸满醇酒,听得人晕乎乎。他手撑在沈馥手旁边,带着薄茧指腹刮过身服用柔嫩指缝。
沈馥别过脸,陆既明就用微凉鼻尖蹭他下颌,凉凉,好像猫咪蹭人。
他猛然想起,陆既明似乎和他说过,陆氏夫妻恩爱,而且陆既明父母之死始终是段秘辛,知己知彼才能有放矢。沈馥心念转,侧着头轻轻问道:“你父母很恩爱吧。”
但也不必去犯这个险。他正打算静悄悄地路过去,陆既明却从里面见到他,招呼他:“阿馥,来。”
沈馥走进去,见陆既明穿件家常衫子,正立在案头前,似乎在写什,手边也摆着酒。他凑过去看,差点笑出来。案头上居然是张大红色婚书。婚书在书店和纸铺都能随意买到,但那是民政局印发,不适用于他们两个男人,也没有法律作用,陆既明居然是要自己写份。
莫不是玩过家家玩上瘾。
沈馥正腹诽着,却让陆既明把拉过去,让他站在案前。沈馥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书案,见旁堆叠着些电报,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叫陆既明拿书本盖住。陆既明站在他身后,伸手圈住他,握着他手,同拿起笔来。
狼毫尖蘸满墨,第笔便格外浓重。
沈馥敏锐地感觉到,陆既明呼吸顿,但从声音里却半点儿都听不出来。他说道:“是。他们分隔两地还要日日通信,他们约
婚书上写好姓名,沈馥由他握着手,两人手把手地写下婚书上郑重之辞:“今以双方意志相投,性情相契,堪与偕老。珠联璧合,欣看红线紧系。花好月圆,喜卜白头永偕。此证。”*
沈馥边写边想道:鬼扯。
如果男人和男人结婚不算荒唐话,那他和陆既明定然是世界上最貌合神离伴侣,各怀鬼胎,最重要是,陆既明直支配着他生死,即便陆既明突然兴起,拔出枪来毙他或他家人,也不会有人置喙半句。
字成笔收,陆既明字竟然还有点笔峰锐利感觉,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油滑花哨。
婚书本来应该是段郑重真挚情感证明,沈馥觉得荒唐极。他半是戏谑,半是讽刺地说道:“如果日后你还要和别人再结姻缘可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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