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也不知在外面干什,沈馥凝神听听,听不到什。他看看放在窗边妆台,他略有些不习惯地拎起裙角,走过去,轻轻地打开积灰妆奁。里头物件都还整齐,只是久无人用,失光泽。
沈馥拿起把象牙梳,梳背上刻个“宁”字。他心头跳,把梳子放回去,合上妆奁。
这是陆既明亡母严攸宁旧物无疑。
他才放下,陆既明就推门进来,上下打量他眼,淡淡地说道:“很合适。”
沈馥哂,目光落在陆既明手上,他手上拿着顶冠子,红宝堆砌,金银累丝,虽然看上去是有些年头旧物,却还是华贵非常。陆既明揽着沈馥肩,让他摁坐在妆台前,将那个红宝冠子戴在他头上。
整座院子像被抽去生命力,连满墙绿油油爬山虎也没有活力般。
里头阴沉沉,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沈馥并不十分想进去。
但这明显不由他做主,陆既明脸上已经没有那种虚浮于表面欢喜雀跃,脸上似有阴云,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
陆既明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沈馥进去,沈馥差点被他拉得踉跄。
死气沉沉院落里,陆既明目不斜视,目标明确,沈馥路被他带到东边小院里。陆既明推门,门“吱嘎”声旋开。里头似乎有股腐朽衰败味道,沈馥跟着陆既明走进去,看着陆既明把电灯打开。
冠子上垂下来红宝流苏将沈馥脸挡住,只能影影绰绰地见到点眉眼,不说不动时就越发像个新娘。
陆既明伸出食指,弯腰将沈馥挡脸流苏撩开,露出他微张嘴唇。他拿出管唇膏,细细地地沿着沈馥唇线,点点涂上艳红色。沈馥低垂着眼,睫毛轻颤,动不动。陆既明涂抹得并不熟练,不小心就抹花。
“别动
这似乎是个少女闺房,那袭婚仪所用黑褂红裙正挂在旁边。
陆既明用意不明,只是命令道:“换上。”
他回身出去,掩上门。沈馥皱着眉看眼洞开窗户,他知道,只要是在醇园之内,他是插翅也难飞,别说是在醇园,在平州城里,他也逃不脱,更别说现在陆既明开始在军中任职,他手只会越伸越长。
沈馥看眼那袭衣裙,认命地开始脱衣服。
从西式大礼服到中式黑褂红裙,两套衣服都出人意料地合身。沈馥借着昏暗灯光,对着镜子将上褂盘扣扣好。沈馥五官并不女气,俊秀好看,但配上这袭华贵裙子,却有种倒错美,镜子里他雌雄莫辨,垂目时眼睑上红痣格外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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