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头扣住板机,
陆重山要她写信给父母,她不肯成为谈判筹码,只字不写。为儿子安危,她在信中假装自己回到北方家,她在写窗外红叶时,见到只有囚笼高墙。信里除思念之苦外,就尽是平和安乐。
夫妻俩居然离得这样近,陆鹤鸣甚至回到过平州,只不过不肯入醇园,他心念爱妻,居然就在咫尺。但如今,咫尺已经是天涯,天人永隔。
他把这切,当作未尽执念,讲给陆既明听。
没过多久,他就去世。
不好摆布儿子死,陆重山将目光放在不过十岁出头陆既明身上。陆重山日日地老,他想有人继承他衣钵,这个人不需要太过有主见,要好摆布点,毕竟自己还有很长岁月可以活,不需要有人过早地分权。
死因。
陆既明还记得生命力是如何从这个斯文内敛中年人身体里,点点流走,到最后,他仿佛只剩下口气,只为知道妻子为何死亡。
然而,事情真相却是搭在骆驼身上最后根稻草。
切都是个巨大骗局。
陆鹤鸣与严攸宁婚姻始于南北媾和时,没有什比结两姓之好更能表达两方诚意,陆重山让自己独子娶严海最宠爱小女儿,婚礼之盛大,新郎新娘之恩爱,足以让经历过人津津乐道数年。
陆既明还记得,父亲灵堂白烛还没燃尽,就有人想来杀他。
子弹没打准,从他腰侧擦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另个人,开冷枪,将杀他人枪打掉。杀手用手掐住陆既明脖子,慌乱中,他摸到地上枪,枪管犹自发热。
不开枪就要死。
他还记得父亲在教他开第枪时,是这样跟他说。
“狭路相逢时,虑少者胜。尽管开枪。”
然而,形势瞬息万变,等其余闲散势力都分别被南北吞并得差不多之后,山有二虎,天有二日,南北形势又紧张起来。严攸宁怀孕,陆重山想要借着儿媳与未出世孙子,和严海谈条件。
严海并不吝惜自己远嫁小女儿,骨肉至亲也比不得在战场上真实好处。
恼羞成怒陆重山要他们离婚,陆鹤鸣怎肯。在陆既明出生后,他们夫妇俩妥协,分居两地,陆鹤鸣带着孩子避走醴陵,严攸宁被送回北边。
但现实却与此完全不同。
严攸宁没有回到北边,陆重山将她囚禁,在醇园那座小院里,那是陆鹤鸣亲自设计北地风格小院,自他们婚后,他们就住在那里,墙木,砖瓦,都是往昔欢乐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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