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先是咳嗽两声,虚着声音,装作有气无力样子,说道:“嫂子,们家原本在山那头,打仗房子让烧,救火让烟呛坏身子,和婆娘打算投靠亲戚去。路过能借宿夜吗?”
拍门前,沈馥已经看好,这家晾出来衣服里都是女人小孩,约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家。前头确是打仗不假,陆既明装出个弱不禁风,下秒就要嗝屁样子,沈馥又装成女,再塞几张皱巴巴碎票子,那寡母也就答应。
为怕露馅儿,陆既明又补句:“这婆娘小时侯发高热烧坏嗓子,如今说不出话,嫂子有什尽管和说。”
沈馥垂着头白他眼。
那寡母个人带着个两岁多男娃,脸苦相,不住往他们俩身上打量。陆既明大大方方任她看,时不时咳嗽几声,仿佛喘不上气似。他把东西行李都交给沈馥,帮他整整头上裹着布巾,温柔地说道:“你去歇着,去弄些吃来。”
。”
沈馥拿到自己分到衣服,无语凝噎。洗到褪色弹花红袄子,墨绿色粗布裤子,大红大绿,怎看都是农妇穿。
“两个男子太显眼,装作夫妇打扮好些。”杨翎说。
非常合理,沈馥无从反驳。
等换上衣服后,沈馥往头上绑条假辫子,再绑个头巾,挡住半张脸,油亮亮大辫子垂在胸前,眉毛剃掉些棱角,低垂着眼挡去过分灵动眼神。陆既明也换好衣服,他身上本就有伤,脸色苍白些,再佝偻着背,沈馥扶着他走,真就像个农妇和她痨病鬼男人。
沈馥乐得轻松,拿着东西就躲起来。
这家里两个房间,个自然是主人家睡
这时节,到处都打仗,颠沛流离人再常见不过。
杨翎在前领路,带着他们走。沈馥本以为,他们要路往南,绕开严海势力范围,再用伪造身份坐火车回平州。但陆既明却好像不是这样计划,反而是朝着往北走。听之前杨翎话音,严海正在四处找他,也是为贿赂选举信件和帐目,这样走,岂不是撞进敌人怀里去?
沈馥不明所以,但除跟他们走,也没有别选择。
杨翎路带着他们,走出荒无人烟山林,差不多到有人烟处时,太阳也快下山,陆、沈两人要找到人家投宿,杨翎则和他们分开走。他个人脚程快,先到前面探路去。沈馥腰间掖着之前那把匕首,陆既明腰间藏着枪,两人心中都不虚,找户人家,拍开门。
开门是个妇人,门只开条小缝,眼神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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