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见人都带三分笑,不声不响像个和蔼田舍翁,仿佛之前害得陆既明命悬线人不是他样,他笑着说道:“既明,你如今越发有乃父之风,好样。”
陆既明压根不看他,帽檐压着,生怕自己犯恶心。他手上拿着把惯用手枪,枪管子黑得发亮,他手指弹琴似在枪管上轻轻点几下。他说道:“章振鹭和章王氏已经死吧?”
若是这两人还活着,严海也不必来见他,自然有百般手段逼问出账册和书信下落。
严海呵呵笑,说道:“他们母子恨你入骨,自然不能让他们好活。”
陆既明知道他说都是假话,章振鹭在炸雷前挨枪,自然是活不长,想来章王氏应该是下山时被炸雷时落
碍于还未大好伤口,这觉,陆既明还是“睡”得比较收敛。恰到好处放纵让两人都心情舒畅,满是餍足后慵懒。
清晨,陆既明已经起来,他今天要去和严海见面。
仆佣大早就将熨烫得笔挺衣服送进来,房间里没有开窗,暖融融,有股暖香,闻得人骨头酥软。陆既明在镜前穿衣,闪而过背上有几道抓痕。
床上帐子放下来大半,有条白皙劲瘦手臂从床边懒懒地垂下来,连手臂上都有几点暗红痕迹。仆佣不敢细看,放下衣服便退出去。
陆既明穿戴整齐,梳子上沾刨花水,将头发梳得整齐利落。末回头,将软似轻云床帐撩起来,挂在帘钩上,露出床上人来——沈馥正趴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睡眼惺忪,眼睛半睁不睁,老半天才眨下,人醒,魂儿还没醒。
陆既明撑着床沿,弯腰在沈馥裸背上亲口,顺势帮他把被子往上拉拉,起身扣上帽子,出门。沈馥仍旧在床上,翻个身,伸个大大懒腰,脑袋少有片空白,什都不想,舒服得直叹气。
陆、严两人见面地方选在郊外,空旷、望无际原野上,减少有埋伏忧虑。严海向来是谨慎,谨慎而狡诈,滑不溜手,听说他连理发时,都要派个人用枪顶着理发师脑袋,生怕理发师是来杀他卧底。
陆既明向来就不知道什是怕,只有拥有许多东西人才会怕,比如陆重山和严海,拥兵十数万,当多年土皇帝,自然处处谨慎,生怕朝被拉下马来,打回原形。
原野上草已经染上枯色,随风簌簌摇动。
陆既明身着戎装,利落地登上严海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人,司机已经下车,各自都带着枪,数十步外围着他们各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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