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记得日子,只有不记得。”乔尼抱怨着,把毯子直盖到耳朵上,“差点要发誓演出就在今晚,今天下午就必须要排练。”
“都样。”黛黛说,“问题是你没乐器。”
“怎会样?当然不样。后天在明天之后,明天又在今天后面。而今天则在现在后面,现在咱们正在跟布鲁诺老兄聊天。如果能忘记时间,再喝点什热乎东西,就会好多。”
“水就要开,你等会儿。”
“说不是开水那种热。”乔尼说。于是掏出朗姆酒瓶,效果就像开灯样。乔尼惊呆,张大嘴,牙齿闪闪发光。就连黛黛,看到他这惊喜,也忍不住笑出来。就着雀巢咖啡喝朗姆酒还不赖,喝两杯,又抽支烟以后,们三个人都觉得好多。那会儿已经注意到,乔尼点点蜷缩起身子,继续谈着时间,从认识他起这个话题就让他着迷。从来没见过谁会如他般沉迷于跟时间有关所有话题。这是个怪癖,是他无数怪癖中最糟糕那个。但是当他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时,他解释起时间来那种风采谁也抗拒
似。”
随后沉默让明白她寻觅都是徒劳。但是乔尼笑起来,那是他笑法,从嘴唇和牙齿后面发出笑声。
“大约这会儿某个可怜倒霉蛋正想从那里边吹出点声音来。”他说,“那是用过最糟糕支萨克斯风;看得出来罗德里格斯用过,因为中间那段边上都完全变形。这乐器本身不差,但罗德里格斯即使只是调调音,也能毁把斯特拉迪瓦里提琴[3]。”
“不能再搞支吗?”
“们正在想办法,”黛黛说,“罗利·弗兰德好像有支。但是乔尼合同……”
“合同啊,”乔尼补充说,“合同是什玩意儿。得演奏,就这回事,而既没有萨克斯风也没有钱买,兄弟们情况跟样。”
最后这句说得不对,们三个都心知肚明。现在谁都不敢借乐器给乔尼,他回头就能弄丢,或者弄坏。他在波尔多弄丢路易斯·罗林萨克斯风;他刚签约要去英国巡演时黛黛给他买那支萨克斯风,被他又是踩又是砸,摔成三段。没人知道有多少支萨克斯风被他弄丢,被他典当掉,或者被他摔坏。而所有这些萨克斯风,当他演奏起来,都听到只有神才能奏出音乐——假如天国放弃演奏竖琴以及长笛话。
“乔尼,你什时候上台演出?”
“不知道,今天,猜。黛黛?”
“不对,是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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