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喘气,边得学着接受现实。邻居太太……
有人推路易斯下,还带着马赛口音匆匆跟他说段关于权利和义务大道理。他模模糊糊听懂,是自己挡住狭窄地铁口,堵别人路。这天接下来时间里他什事也干不下去,他给劳拉打电话说不回去吃午饭,在广场长凳上坐两个小时,翻来覆去地读妈妈信,问自己该拿妈妈毛病怎办。无论如何,要先跟劳拉谈谈。为什(这不是个问题,但还能怎说呢?)要继续瞒着劳拉呢。他不能再装作这封信也丢;而且,这次他没法半信半疑地认为妈妈搞错,把维克多写成尼克,认为妈妈因为心痛而老糊涂。这两封信绝对就是劳拉,是劳拉身上将要发生事。不仅如此:它们也是劳拉身上已经发生事,从他们结婚那天起,阿德罗格蜜月,在来法国邮轮上爱得死去活来那些夜晚。切都曾是劳拉,也都将是劳拉,因为妈妈胡言乱语说尼克想要来欧洲。她们前所未有地沆瀣气,妈妈提起尼克,是说给劳拉听,通知她尼克要来欧洲。妈妈只是干巴巴地说个“欧洲”,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劳拉明白,尼克会在法国、在巴黎、在他家上岸,来到这个精心地假装已经忘这个可怜鬼家里。
他做两件事:写信给艾米略叔叔,说下妈妈症状让他很担心;请他马上去看看她,证实情况并且采取必要措施。他喝杯又杯白兰地,然后步行回家,为是在路上能好好想想怎跟劳拉解释,因为他终究还是要跟劳拉谈谈,告诉她真相。他走过条又条街道,发现自己很难置身现实,接受半个小时后即将发生事情。把他塞回现实,埋进现实,让他窒息。在巴黎两年,他生活在和平谎言中,快乐之门总是向外面世界打开,由各种消遣和演出勉强维系着,两人被束缚在被动约定之中,在身不由己沉默里渐行渐远……是,妈妈,是,可怜波比长疥疮,妈妈。可怜波比,可怜路易斯,那多疥疮,妈妈。弗洛雷斯俱乐部那场舞会,妈妈,是因为他坚持要去,才去,猜他是想炫耀他战利品。可怜尼克,妈妈,那时谁都想不到他得病,他干咳着,穿着身双排扣条纹西服,头发梳得油光可鉴,戴着那高档人造丝领带。大家聊会儿天,寒暄阵,怎能不跟弟弟女朋友跳支舞呢。啊呀,女朋友还谈不上,路易斯,猜可以叫您路易斯,是吗。当然,尼克怎还不带您去家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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