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海岛（6 / 6）

地倾斜着，引擎轰鸣声变，飞机几乎是垂直地坠入大海。他飞快地跑下山去，在岩石间跌跌撞撞，荆棘丛划破手臂。小岛挡住他看向飞机坠落处视线，下到海滩之前他拐个弯，沿预想中近路越过最大山脊，来到那片小海滩。机尾在离岸约百米海水里下沉，静寂无声。马利尼助跑几步跳下水去，心里还残余着这飞机能再浮上水面企盼；可是眼前只有微微起伏波浪，飞机坠落点附近，只纸箱诡异地漂着，最后，当他再游过去已经毫无意义时候，突然只手伸出水面，只有那瞬，但足以让马利尼调整方向，从水里潜游过去，抓住那人头发，那人竭力想抱住他，而马利尼和那人保持着距离，同时让他大口地呼吸空气。就这样，点点地，马利尼把他拖到岸边，用双臂抱起那个穿着白制服身躯，把他放在沙滩上，看着那布满泡沫面孔，鲜血从脖子上道大大伤口往外涌，死亡已然到来。人工呼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每抽搐次，那伤口仿佛都裂开得更大更深，像张可怖嘴巴在召唤马利尼，把他从刚到小岛不久微小幸福中生生拉扯出来，在阵阵涌出泡沫中，对马利尼呼喊着他再也不能听见话语。科拉约斯两个儿子飞奔而至，身后还跟着那些女人。科拉约斯赶到时候，小伙子们正围在沙滩上躺着躯体旁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人怎有力气游到岸边，又流着血爬到这个地方来。“帮他把眼睛合上吧。”个女人哭着说。科拉约斯朝海面看去，想发现别幸存者。可是岛上如既往，只有他们几个，而唯新事物，就是他们和大海之间那具尸体，两眼圆睁。

[1]原文为英语。

[2]希腊语，意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