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
酒水单子，趁着有点空余
时间去趟厕所。但就在他推开门时候，里面人也同时出来，差点撞到。
他没看清对方脸，因为他马上低下头。
这也是维特教他。想要在这种地方生存，无论对错都要先低头，毕竟他得罪不起这里任何人，唯有如此才可以免去大部分麻烦。
他诚恳说着道歉话，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周尽欢瞳孔在看清眼前人瞬间缩成
个点，连呼吸都屏住。
先顶个晚上，明天再回洋人包房。
周尽欢听完脸色都变。
他成角儿那几年里，基本上北平城有些头脸爱听戏都来听他唱过，这也是为什
他那介意在这些场合碰到熟人缘故。如果对方曾经是捧他座儿，现在把他当空气也就罢。可要是反过来，像韩栋梁那样损他为乐，那可不就是丢饭碗又惹身腥吗？
他以自己还不熟悉为理由，希望维特可以让别人去。维特对他两手摊，说现在人人都忙，根本没空再去分配，让他坚持下。
而且维特以为他不想服务中国人包房是嫌小费少，就告诉他来丽都都是有钱人，不会差这点钱。
那个人满脸嘲讽，阴阳怪气笑道：“哟，这不是那个自命清高周老板吗？怎，是
喝多眼花？你居然会在这里？”
这番尖锐又难听话让周尽欢想起数日前遭遇。当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霍丞忌惮着霍家名声才不跟他计较。今晚却不同，在这种地方，霍丞身上又有那重酒气，他如何能全身而退？
而且被霍丞发现他在这里，那从明晚开始肯定就不能再来。虽然心痛这里赚到工钱，但他还是没有犹豫，挣开霍丞手就要走。
霍丞上次放过他，结果
眼看着被误会，他没办法，只得希望今晚平安无事。
他推开23号房间，进去时候紧张扫圈，发现这几个客人挺眼生，每个人怀中都搂着名衣着香艳女子，见他进来也没人多打量他。
他稍稍放下心来，照着昨天学做，倒也没有出差错。期间维特过来次，见他处理妥当，就跟他说会儿24号客人也要到，让他也顾下。
他只能应下，等到穿着高叉旗袍迎宾来通知说24号房客人已经进包房，他便拿出口袋里纸和小本子，敲门进去。
24号包间有三个男人，也是他之前没见过，点酒水以后，其中个戴眼镜给他张大钞做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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