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霍丞悔婚时候正逢他们家毁人亡时刻,那个时候周尽欢都没当着妹妹面崩溃过,现在就更不可能。他挤出笑容来,嘴巴里明明苦涩得很,却要说着能让妹妹安心话:“没事。”
周尽欣沉默片刻,去柜子那边把镜子拿过来,对着他脸照着:“你看看自己模样,你是把当三岁小孩来骗吗?”
镜子里人脸上点血色都看不到,嘴唇又干又白,双眼憔悴无神,活脱脱就是副备受打击样子。
周尽欢只看眼就把头转开,他是真不想让妹妹担心,可他也是真装不出更好模样。
“哥!”周尽欣又坐在他身边,这次把手按到他肩膀上,让他看着自己:“和李大哥只见过几面,确不解他是个什样人。但只看他对待你那份细心就跟那个霍家大少爷完全不同。当年你答应霍丞求婚时候不是也犹豫过吗
两个小时后,当周尽欣推开家门进来时,发现她哥坐在床沿发着呆,桌上则凌乱堆着霍恒刚才送来礼物以及菜篮子。
那束花也被放在桌上,不过和菜篮里地瓜菜混在起,显得有些可怜。她没看到霍恒身影,便走到床边去问:“哥,李大哥走吗?”
周尽欢像是听不到似,双眼睛无神盯着桌腿。
周尽欣蹙起细细眉。她不知道发生什,但看着家里冷锅冷灶,便猜到刚才事情应该不顺利。
其实上次在医院里陪床时候她就看出来,霍恒对她哥有意思。她只有十六岁,但是上学家中又生变缘故,思想就比同龄人早熟许多。
开始看出霍恒心思时,她有过犹豫。毕竟周尽欢上段感情实在是言难尽,也让小小年纪她对这种缥缈而不现实东西失去期盼。可她也清楚,她哥不可能个人过辈子,总要有个人能陪在身边。
周尽欣叹着气,坐在周尽欢身边,把那双被生活磨出薄茧子手握在自己手里:“哥。”
她叫声,周尽欢还是没什反应,周尽欣继续道:“你不喜欢李大哥吗?”
她问太直接,连点铺垫都没有。以至于周尽欢像被夏日闷雷惊到样,猛地抬头去看她。
周尽欣和他对视着,继续说着语不惊人死不休话:“其实上次你住院时候就看出来,直没问你,也是想等你愿意告诉自然会说。不过这回撞个正着,哥,你心里有什就说出来。这两年们兄妹相依为命,你也没什朋友,要是连都不能说话会闷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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