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手套围脖帽子啦!律六十块,律六十块。”
广场上偶尔会有小摊贩,趁着学校安保不注意,来这里做生意。
摆摊人经常跟安保打游击战,见久,彼此也都熟悉,有时候安保偷懒,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也能多买点钱。
黎容唯有印象摊贩就是卖手套围脖这个短发微胖妇人。
因为黎清立曾经跟他说过,十年前有个在校生化实验室做管理员灵巧姑娘,给人背黑锅,被打翻铁饭碗,无处申冤。
食指,在脑袋边快速晃晃,遍皱眉边念叨:“啊对对对,那个姓黎教授,哎呀害群之马呗真不是个东西,把们纳税人交钱都偷去自己公司,住别墅,开豪车,结果三年都没研究出来那个药,之前天天上节目,接受采访说药马上就出来,以后孩子们不用遭罪,就是道貌岸然骗子,良心被狗吃!”
黎容忍不住问:“您知道研制款新药可能十年投入几十亿都没有结果?”
司机摇摇头,小声嘟囔:“哪知道,都没见过这多钱。”
黎容又问:“那您知道报批经费流程有多繁复,哪怕他真贪污,上上下下签字人也都脱不干系。”
司机理直气壮道:“新闻上没写,关心这个干嘛,就是吃瓜,反正他好像畏罪z.sha,要是不心虚,他z.sha干嘛,出来澄清就完。”
他那时年轻,只是个普通讲师,没有地位,没能坚持据理力争,懊悔至今。
后来这姑娘为找同样到过现场可以证明她清白某个陌生学生,干脆在A大摆摊卖毛线帽,可惜能给她作证人直没找到。
黎清立怜悯她,让人给她办A大图书馆卡,让她有空就去图书馆里多读读书,在申冤路上也别荒废时间。
黎清立用这姑娘事教导过黎容,告诫他不要小瞧任何个能将件事坚持数年人,他们哪怕没有达到目,也定有过人之处。
黎容沉默十几秒,眸中神情凝结成霜又缓慢融化,然后不禁笑出声,深以为然点点头:“你说对。”
车开进校园,停在喷泉广场边,黎容交钱下车,司机边递给黎容小票,边嘟囔:“真羡慕考这儿来学生,都是人才。”
黎容没回话,关上车门,将小票折折,撕成比指甲还小碎片,扔进垃圾桶。
A大校园内喷泉广场很大,周围居民和住在宿舍校职工家属也经常会在这里锻炼身体。
黎容以前很少仔细观察这座高高在上学府里,最贴近烟火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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