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涌起邪恶和恨意,自岑崤口中堂而皇之说出来。
他永远不必在岑崤面前隐藏自己缺陷和偏激,他懂他,而且义无反顾。
黎容吸吸鼻子,在岑崤怀里蹭蹭,将额头抵住岑崤额头。
他用双臂环着岑崤脖子,嘴唇慢慢贴上去,但蜻蜓点水碰到唇尖,便轻巧向耳侧滑去。
“很多事情还没有厘清,不只是郑竹潘,还有红娑研究院和蓝枢九区,那些沉默,无视,独善其身难道就不是帮凶?要让这帮德不配位人从高高在上位置滚下来!”
他总算不用克制自己情绪,总算不用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他愤怒,痛苦,怨恨,他有很多负能量和无法宣之于口冲动。
如果可以,他什都不想顾忌,无所谓证据,无所谓舆论,更无所谓清白。
黎容只想亲手把刀插进郑竹潘心脏,看他面部扭曲,恐惧抽搐倒下,看他在死之前,体会最大痛苦和绝望,看他追悔莫及,看他卑微忏悔,却积重难返,无计可施。
黎容咬着牙,哽咽着低喃:“岑崤,抱抱……”
岑崤当即紧紧将他抱住,感受着黎容身子在自己怀中轻微发抖。
电话给岑崤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韩江:“……”
从旸市飞往A市人不多,黎容和岑崤窝在私密性相对较好头等舱,飞机门刚闭合,黎容就歪头,倒在岑崤肩头。
他不必说什,他心情岑崤都懂。
岑崤喉结微颤,轻笑声,抚摸着黎容清瘦后背:“好,你说什就是什。
他也体会到那种无法言喻痛苦,于是他小心怜惜贴着黎容薄薄眼睑,吻去睫毛上挂着清澈泪珠。
岑崤边吻着咸涩泪,边任由湿漉漉卷曲睫毛拂过自己唇线。
“你想追求公义,就陪你,你要是不想,就让郑竹潘死在你面前。”
黎容身子微微僵,他抬起眼,由上至下望着岑崤眼睛。
确认几秒,他才发现岑崤说是认真,并且岑崤做得到。
岑崤侧侧身,抚摸着黎容肩头,轻贴着他额头,低喃道:“辛苦,宝贝儿。”
他知道黎容有多难受,自己家事情终于有眉目,可真相却是那不堪和令人恶心。
黎清立和顾浓是死在这样龌龊陷害之下,背着满身骂名,死不瞑目。
而始作俑者,越发猖狂,越发高枕无忧,享受着锦衣玉食生活和人人称颂名声。
黎容轻轻闭上眼,酸涩滚烫眼泪终于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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