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诬陷,”说,“涉嫌犯罪。”
当然早料到,否则干吗半夜跟他聊老奎?
“教育过他。”他说,“老头就是见不得邻居家三口其乐融融样子,说是看堵心。”
小吕口气里有着替人辩护味道。想大
能被只手就拎起来地步。时值仲秋,天高云阔,但那刻,感觉并不比待在六十年未遇酷暑中好受多少。
那是浩渺炽灼跟微茫薄凉交织在起滋味。
本来小吕是要求睡上铺,他觉得下铺是应该享受待遇。但还是坚持睡上铺。觉得在那样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高度躺着,人像是躺在另外个维度里。这能让有种无从说明平静之感。说过,是个内心戏比较多人。睡在上面,看不到下面情况,说话就像是自言自语。说完这些后,下面半天都没声音。以为小吕已经睡着。
“孤单。”他突然发出声叹息般回味。
探出头,看到小吕头枕在自己胳膊上,脸若有所思样子。又过会儿,小吕就跳起来。临出门他还没忘记戴上帽子。他就是这样,注重警容,比强,是个当警察好苗子。他没跟说要去干吗,但大致能猜出来。从窗子望出去,看见他跑进夜色里,于是开始将他想象成只在六十度水温里畅游着青蛙。
想睡,却不怎能睡得着。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连值班室电话都不再响,对面超市门前木马却还在唱着儿歌。也想过要提醒超市老板夜里就把它给关,费电,可能也有点扰民。但没那做。想,这世上人干世上事,恐怕都有他自己理由。如果对别人妨碍不大,就由他们去吧。儿歌里唱道:“天上眼睛眨呀眨,妈妈心呀鲁冰花。”开始想妈。想,她老人家现在孤单吗?
小吕出门时替关灯。外面旋转着警灯把斑斓光投射在天花板上。举起手,光着胳膊被照进彩光裹缠,红红绿绿,像是文身。这刻,又想到们农大“解民生之多艰”校训。随后,也感到那大水般漫卷着孤单。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候小吕才回来。迷迷糊糊地被他吵醒,看见他兴奋地趴在床沿上,腋窝下全是汗渍。
“老校长承认报假案。”他说,“本来问清楚就打算回来,可老头硬是拽着说宿话。他儿子去美国三年,平时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小吕眼睛里有血丝,不像青蛙,着实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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