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记忆开始,每年今天,母亲总会买上块很大蛋糕,父亲说她是为满足自己口欲,其实戚阎很清楚,母亲只是想方设法地为这个家增添点人气。像他们这样军人世家,上面旦发布下来任务,就需要无条件地去服从和执行,以至于在幼年很长段时间里,家人真正相聚日子其实少得可怜。
蛋糕加蜡烛,很容易联想到某个特殊日子。
但很显然,戚阎并不是那种喜欢矫情地给自己庆生人。
既然不是他自己,那必然是个非常重要人。
厉庄余光从戚阎那半边脸上掠过,神色无波地垂下去。
戚阎显然也没有想要解释意思,将蜡烛点燃后端端正正地插在蛋糕上,定定地看着这样微弱跳动烛光,连带着眸色也忽明忽暗地,许久没有说话。
厉庄歪头看着戚阎把烟点上,眼睛微微眯起几分,原本没什情绪眸底,也忍不住地浮起几分笑意。
看得出来,戚阎显然原本就不是个非常熟悉烟味人,又或者说,单从表情来看就十分让人怀疑这根本就是他第次抽烟。
刚吸进第口时候,随着浓烈气息在口腔中蔓开,激得喉咙隐约地滚动两下,整个眉心也跟着习惯性地拧起来。
黄昏余晖洒下,银白色发丝上浮现着层浅浅光晕,本来就是张过分好看脸,虽然在这样脸庞上如既往地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却依旧半点都不影响他足够吸引视线。
要换作平时,厉庄恐怕早就开口逗上两句,今天却只是微微挑下眉梢,身子豁然往后仰,就保持着原先姿势重新埋进那片树丛当中。
周围很安静。
时不时地有阵风吹过,火苗阵摇曳,却是非常顽强地没有熄灭。
点点地融化下去。
直到缓缓地开始融入蛋糕当中,逐渐凝聚成团。
戚阎嘴角终于微微地压低几分。
因为薄荷烟作用,厉庄嗓子被薰得愈发发哑,低沉散漫声音从耳边掠过:“既然这问题已经解决,也就没有别什事。只管把当空气,继续忙你去吧。”
刚才厉庄就已经留意到戚阎搁在那边小块蛋糕,却是前所未有识趣,半句话都没有多问。
戚阎原本已经准备赶人,在厉庄这样过分从善如流态度下反倒愣下。
在原地驻足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转身将剩下东西从袋子里摸出来。
厉庄半个身子盖在树叶当中,透过隐约缝隙,眼就看清那支被戚阎捏在手里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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