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小姐似乎没听见Roger在说什么,她双眼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突然转过去对Roger说:“那天以后我每天都会想到姜平,他后来进了监狱我从来没去看过他。我那时候怎么那么胆小。”
“你那时候还小……”
“我们的孩子生出来就死了,”张燕开始呜呜地哭起来了,“我也没写信告诉他。”
“Don'tcry,honey,”(别哭,宝贝儿,)Roger找来一堆纸巾递给张燕,“Letbygonesbebygones.Don'tthinkaboutit.”(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了。)
“ICAN'TSTOP!”(我做不到!)张燕越来越激动了,“我就老想,我多么多么对不起姜平,我把他一个人丢在美国大牢里面了,他……可是我最爱的人……”张燕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她一抽一抽地放声大哭,Roger
张大小姐和Roger决定在孟主编的慈善晚宴之前先去喝一杯。
晚宴在751的大“煤气罐”里面,两个人就在旁边的艺术酒店小酒吧里面。这里很僻静,没什么人。张大小姐那天穿了一身很保守的阿玛尼西服套装,很帅,但是她可以穿着同样的衣服去融资,或者参加一个葬礼,总而言之,就是不像要去参加一个京城最奢侈的大派对。Roger当然穿得不能再时髦了,他从来不穿大牌,“我就是大牌”,这天他穿着一身苍蝇绿的织锦缎西装。
嗯哼,苍蝇绿的织锦缎加大红领带,就算是雾霾天,Roger的能见度也在一公里左右。
酒吧灯光昏暗,就他们俩坐在小角落里,张大小姐还在小口小口地抿着一杯红葡萄酒,Roger喝完了第三杯马提尼的最后一滴。
“So,isheintrouble?”(这么说,他有麻烦了?)
“Idon'tknow,”(我不知道,)张大小姐说,“theguyjustsaidheisnotpoliceanymore.”(那人只是说他不做警察了。)
张大小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What'swrong?”(怎么了?)Roger问。
“我挺内疚的,”张燕说,“我那天看见姜平的尸体以后真的很难受,Roger,那是我这辈子爱得最用心的人。”
“Iknow.”(我知道。)Roger说,“我还记得你在大学的时候,早上五点起来,赶头班火车去纽约,就是为了周末要跟姜平多待一会儿。我们都笑话你俩是puppylove(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