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的刀刃在空中划过狰狞的光色,咫尺的触手尖端应声砍断,随即又扭曲着长出了一团新的软肉。
他盯着零号因为吃痛下皱起的眉心,眉目间一片凉薄:“很抱歉,如果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所谓的共生,我宁可选择毁灭。”
周围微妙地寂静了一瞬,零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受:“你真的忘记我们以前的样子了吗?”
应奚泽垂了垂眸。
他确实还记得第一次见祁墨时候,少年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瘦小的样子。
的狠心,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无条件地去原谅你。”
牠定定地看着应奚泽,神态间逐渐添上了几分诚恳:“你还愿意来这里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既然感受到了你的良苦用心,当然就更加不应该辜负了,你说,是不是?”
眼看着跟前的触手在主人的授意下意图接近,同一时间应奚泽也已经在身边顷刻立起了成片的防御屏障,牢牢挡住:“我以为经过之前的事后,你至少应该会有些自知之明了,零号。”
简简单单的一句像是触碰到了某处的逆鳞,让零号原本还算温柔的表情突然扭曲,整个声音的语调也豁然拔高了几分,似乎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叫我?不,你不能像他们这样叫我……你明知道的,阿泽,我最喜欢听你叫我小墨……这才是我的名字!”
外放的情绪让周围成片的触手突然,bao走,应奚泽可以感受到周围的屏障愈发地吃力,脸色也不可避免地有些发白。
当时上千个遭到异化感染者中,只有不及千分之一的人幸运地及时接种了延缓剂。
而要再从中收获到成效缓解异化状态而没被当场击杀的,最终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这些人秉着摆脱迟早发生异化的最终宿命,以志愿者的身份来到了研究所,接受尚在研发阶段的异化治疗项目。
只有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落在周围:“你不配。”
“不配,三年前见面的那次,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没关系,我不会记恨你,你只是因为还不懂得我的良苦用心而已。毕竟只要你愿意留下,就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豁然聚拢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压笼,零号的声音里也带着隐约的颤抖,逐渐地,浮起的尾音开始蕴含诡异的笑意,“阿泽,你迟早会知道的,这个人类的世界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从招惹到这群怪物的那一刻起,最后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共生,要么毁灭。”
话音未落,应奚泽手中的小刀毫无预兆地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