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穿着知名服装设计师设计条纹衫,头发染成棕红色,剪成清汤挂面发型,抽着没有用滤嘴法国香烟。她是“现代美术馆之友”会员,订阅斯德哥尔摩市立剧场新闻报。
多年来,她和个名叫拉司男人处于种分居关系。拉斯穆斯想到这个人,不由得打个冷战。拉司不修边幅,两排牙齿被尼古丁熏成金黄色,身上酒味仿佛在暗示他从没清醒过。他从事写作,参与作家出版社经营与运作。这是家由作者持股图书出版公司,数年来唯值得提成就,便是出版广受大众喜爱杂耍艺术家波威·拉美尔歌词集《狐浆果》。他们每个月会定期在阿姨大公寓举行文艺聚会,吃着奶酪,喝着红酒,由其中位诗人朗诵首诗。通常都是拉司本人高声朗诵自己唯获得出版诗集。
事
拉斯穆斯站在电炉旁煮着晚餐,用咖喱粉炒着洋葱与胡萝卜,加点牛奶搅拌搅拌,同时煮着米饭。他通常就用这些食材煮饭。
克莉丝汀娜坐在餐桌旁,捧着杯咖啡,叼着根烟,读着晚报。
她问他大学生活过得如何,有没有开始认识新朋友,并建议他多上学校酒吧坐坐,在那里绝对能多认识朋友,不会让他失望。她好奇地问他整天都在外面干什,好像都没看到他在家,告诉他莎拉还是每天打电话来查勤,她不知道怎回答姐姐问题。她希望拉斯穆斯能够理解莎拉焦急与不安,他应该解她个性。
她转转眼睛,扮鬼脸想逗逗他,两人起取笑下她姐姐无可救药控制欲。
但拉斯穆斯连笑都不笑。克莉丝汀娜觉得自讨没趣,就噤声不语。
然后,她用带点信赖口吻告诉拉斯穆斯,她可没告诉他妈妈,他每隔两天晚上就去外面鬼混次。
拉斯穆斯还是爱搭不理。她很快又补上句,他已经是成年人,可以做自己想做事,她还没把他所作所为告诉姐姐。她只希望拉斯穆斯能解,不要吵醒沉睡中大熊。
他确很谨慎,但人生无常,斯德哥尔摩是个可以为所欲为城市,也可以转瞬间变得冰冷无情。拉斯穆斯才刚满19岁,对人生所知甚少,就算只是最轻微不测,克莉丝汀娜永远也不会饶恕自己。他必须解,他已经成年,可以做自己想做事,她也不会随便干涉,但她对他仍有份责任;她只希望他能信任她,她不会像他妈妈那样好管闲事。
他大可以信赖她,视她为同年龄好友。
拉斯穆斯将食物端上桌时,她深吸口气,又点燃根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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