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高声说,“现在是4点15分……”
这将是他最后句话。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脏仍然在跳动。
他心想,这颗心是永远、永远不会停止跳动。
他朝湛蓝盛夏天空投去最后瞥,然后将身子向前倾,再向前倾点,缓缓向前踮步,倾斜,然后放任自己坠落……
这真是美好天,使人心情愉悦。
仿佛在预告某件惊天动地大事即将发生。
老天爷,是拉许·罗夫格兰啊!
他搞定,他办到!全世界都是他!就是现在,就是此刻,全世界都掌握在他手上!
他对此感到敬畏,心怀感恩。
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恐慌打倒。
阳光缓缓掠过屋顶。今天,整晚,夕阳将会悬挂在阳台上,流连忘返,不愿离去。他多想念那些夏夜时光,与本杰明、拉斯穆斯和其他朋友来上瓶红酒,把酒言欢。没有比这更美好事。
就在这时,他养小猫突然跳到他站着椅子上,磨蹭着他双脚。他摇晃着,倾斜着,几乎要坠落在地。
“喵喵!”他呻吟道,“不要闹啦!现在不可以!”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头从环圈里取出,温柔地将小猫抱在怀里。小猫突然感到莫名不安,四条腿又踢又蹬,不愿乖乖就范。他抱着小猫,打开门,把它留在外面,对它轻声说道:“小老太婆,你就好好在外面玩吧!别来烦!”
椅子四脚朝天。电线猛然拉直。天花板出现道裂缝,但挂钩还是挺住。
他脑中最后想是,天空好蓝……
不可思议蓝色澄澈天空……
两个小时后,他邻居老妇人爱琳出门倒垃圾。她看到班特小猫蹲坐在门外,喵喵叫着。
“小猫咪,你怎啦?你在这里干什呀?”
“要从四十二号街走好长段路,才会到百老汇;还是,再过两个街区就到,对不对?”
他喃喃自语,摇摇头,微笑下,然后走回屋内。
重新站上椅子,再度把头套进环圈。
再度踮起脚尖,倾斜下,试图取得平衡。
不知为什,他瞧瞧自己腕表。
随后,他关上门,把猫留在外面。
他现在可不能放松。要是放松,他就会感到无比恐惧,整件事就搞砸。
很快就没事。
然后,他就不用再害怕。
现在正是6月,盛夏时光犹如豆蔻年华少女,最是美好动人。他好想再次走到阳台上,深吸口气,让新鲜暖和空气浸润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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