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见到安玥,谢晔终于可以问起,那本相册
,接下来颇有些兵荒马乱。谢晔帮吴老师把轮椅搬上车,又扶着她走到门外,这次她没用助步器。他有点困惑,既然吴老师走路这艰难,为什不是苏怀殊过来看望她老友?不过当然轮不到他指手画脚。直到把老人安顿上车,他才有机会从副驾驶回头对后座她说:“吴老师,忘记说,姓谢。”
还没等他接着说“是云南人”,吴老师笑眯眯地说:“小谢,你是安玥男朋友吗?”
谢晔冷不防被噎下,连自己本来要试探什都给忘。他赶紧说不是不是,就是她普通朋友。结果直到车抵达虹口,他都没能和吴老师提起小爷爷。老太太兴致极好,问他若干问题。你在交大学什?将来想做什?自考课程吃力吗?有没有交到朋友?你和安玥怎认识?谢晔路回答下来,不由得怀念苏怀殊疏淡。老年人太过开朗也让人头疼。想到吴老师估计很久没出门,他也不好敷衍作答。
后来对安玥说起这场出租车上“审问”时,他不免又窘迫次。安玥就像有遥感能力似问他:“吴老师有没有问你,是不是男朋友?”
听到安玥问话,是后面周周晚上,他们坐在离学校不远家东北餐馆里,谢晔往他“第次”列表又加上朝鲜冷面。安玥提问时候,他正惬意地哧溜哧溜往嘴里吸面条。被问题激,面条们差点中途改道奔赴气管。他咳起来。
谢晔咳完后说:“吴老师对你每个男同学都这问?”
“她只见过你这个好不好,再说,你也不是同学。她们在学校玩得高兴吧?”
“高兴极。还遇到学生认出吴老师。哦,说是学生,现在也是复旦教授。”
他那天被连环问弄得太窘迫,都没注意到目地不是苏怀殊家,而是复旦大学。下车后他看见等在校门口苏怀殊,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安玥提到过散步事。接下来个多小时,他推着轮椅,让两位老人并肩慢行。他在她们闲聊中插嘴问几句,得知吴老师曾是复旦生物系教授,她研究项目是海藻。苏怀殊和她不同系,俩人之所以熟稔,是因为她们在西南联大时期住在同间寝室。
有苏怀殊在,谢晔只能忍下关于小爷爷疑问,他盘算着还有回程可以问,没想到偶遇那位现任教授也就是吴老师学生,无比热情地要开车送她回家。他作为轮椅搬运工也跟着上车,又听路叙旧。不得不说,吴老师确实格外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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