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怪?”
这是她们第次把事情挑明。安红石并没有天真到以为好友看不出自己心思,可是被这直白地说出来,她像被针刺下。车拽着充电电轨路摇过来,安红石从中间车门跳上车,慌乱地说,那走。她在心里狠狠下决心,再也不来。不是因为傅雪难对付,而是因为她忽然不想面对她最好朋友。
结果安红石决心没能持久,二月还没过完,她又去傅丹萍家。这次有心理准备,没有上来就被傅丹萍妈妈言辞给吓到,甚至还和那位聊不少傅丹萍小时候事。傅丹萍妈妈对安红石抱怨道,要不是怀傅丹萍,她根本不会跟着小裁缝来上海,住在这间破房子里,住几十年。傅丹萍爸爸是个裁缝,安红石也是第次听说。是什时候过世?她问。那位哼声说,过什世呀,女儿刚满月,他就搬出去。他趁怀孕又找个相好,人家在闸北区有楼上楼下石库门房子,他当然乐得跟离婚。
安红石又受到定程度冲击。后来她才从傅丹萍那里听说,傅雪和做裁缝丈夫离婚确有其事,不过那并不是傅丹萍生父。
不知道亲生爸爸是谁。傅丹萍说,妈来上海不是她说怀着时候,要早得多。她还不满十七岁,心想当演员。后来不知道是被骗还是骗别人,和个电影圈人待几年。再后来,她嫁到这条弄堂,又在供销社谋份工作。
所以傅丹萍邮包,是她妈妈作为供销社职员,明里暗里积攒下来食物。安红石想,但凡傅丹萍妈妈不是这份性格,都会让人蛮感动。
现在却只有尴尬。
傅丹萍始终没把结婚事和她妈妈坦白,傅雪却不知怎猜到,连逼问带哭闹,证实她猜测。后来傅雪闹阵绝食,说是你心里就没这个妈,结婚这大事,你居然声不吭自己做决定。安红石帮忙劝道,丹萍爱人也认识,人品很好。傅雪冷冷地说,人品好能当饭吃?而且她嫁到那老远地方,这是打算再也不回来是吗?要是死,跟前连个人都没有!
说这番话傅雪已经可以下床,她在单位请长病假,不知从哪里找拆棉纱活儿,坐在楼下厨房里,边说话边拆。如果说她说话风格和美貌不协调,那双手则呈现另种不协调,是双惯于劳作手,中指和无名指上有冻疮痕迹。
傅丹萍也在旁边拆个不停,她低着头不说话。安红石只好帮腔回应道,阿姨,你康复得不错,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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