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来得比预想要快。谢敛走后还不到两年,九七八年头上,他和杨场长道失势,从管理岗位被撤下。
如果光是撤职,倒也没什。上头来个工作组,像洗牌样,把他们手里名单清理遍。老芮很幸运,不在名单上。杨场长和常植道作为审查对象,分别被关起来。工作组头头是总场保卫科人,除他自己带干将,又从底下连队抽调几名知青,帮着审查。审什?老芮想,恐怕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吧。他成普通职工,按理得和别人起上山干活,但他自称腰疼,三天里倒有两天窝在宿舍抱着酒瓶子,或是出门去远近村寨找熟人喝酒。日子在醉后恍惚中变得绵长,有时夜半口渴醒来,老芮会想起和他好过女人。半天路程外村子寡妇。他们只好几年,后来她儿子大,女人不再让老芮上门。她不止次地说,你呀,总有天会因为喝酒误事。
迄今为止倒也没误过什事,除非把谢敛被抓那次算上。老芮莫名地对谢敛有些愧疚,人家喊他声“叔”,可他却没能第时间把人给弄出来。据说谢敛在小街招待所发疟疾。整整三天,谢敛才回到场部。他看起来相当疲倦,说是先去趟四连。老芮便知道,肯定是去看早天恢复自由傅丹萍。
后来谢敛说他们要结婚,老芮不意外。出于自身经验,他提醒谢敛,早点生孩子。有孩子,女人就会被拴住。
不过,谢敛和傅丹萍重新出现在场部时候,小夫妻仍然没有孩子。离九七九年春节还有个多礼拜,当年职工老芮像往常样,过着迷离闲日子。他睡到日头高挂才醒,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个人,不由得吃惊。等发现那个人是谢敛,残存睡意倏然消失。
和三年前离开时相比,谢敛乍看没什变化。他对洗漱完回屋老芮说,傅丹萍档案还在农场,他们这次来,是为敲图章转档。老家那边有朋友帮忙,给傅丹萍在县文化馆找工作。
老芮挥挥手说:“早就不是支书。盖章也不用找领导,现在知青们胜利大逃亡,个个都走。图章就拴在场部办公室窗台上,自己去敲!”说完才想起眼前少个人,“小傅呢?”
“她去看邹二莲。”
听到邹二莲名字,老芮立即想起另个人。许毅飞。当初就是他跑来告诉老芮,邹二莲男人是小学老师邹暮桥。许毅飞被些知青喊作“小喇叭”,不是指他会摆弄无线电,而是说他消息广,嘴巴快。事后想想,很难说许毅飞没有私心,毕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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