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谢敛和傅雪在复旦文学院附近篮球场边上,开始他们第次也是最后次谈话。安红石带着谢敏在校园里散步,尽管无比想知道谈话内容,安红石决定忍着。相比之下,谢敏像是对结果有她预期,点也不焦躁。
所以甲马纸到底是什?安红石问谢敏。
谢敏说,也讲不清楚。就像有人天生视力好,有人跑得
口气。
也因为自知搞不定傅雪,安红石没把谢敛要来消息告诉她。傅雪说是每天跑吃不消,打算隔天来次。傅丹萍出院那天她在,下次来,正好是谢敛电报中六号。
安红石值完夜班回到家,是凌晨五点多。她房间住着傅丹萍母子,她睡客厅沙发。苏怀殊买早饭,和傅丹萍起吃过,便出门去学校。安红石偶尔听到客厅有脚步声,知道是丹萍。傅雪来到这里般快要中午。她闭着眼强睡会,总是睡不实,索性起身出门。丹萍在身后问她怎不睡,安红石撒谎道,去买点东西。
并没有东西要买,安红石在小区门口站着等。今年天冷得早,她站会就后悔没戴条围巾。结果傅雪今天来得格外早,两人在门口遇见,彼此错愕。傅雪说,这冷天你站在这里做什。安红石说,阿姨你进去吧,在等个朋友。
她等“朋友”终于出现在小区门口时,不是预想独自人。谢敛和谢敏起来,隔着很远谢敏就认出安红石,冲她挥挥手。等他们走近些,安红石才发现,二十九岁谢敛,看起来像是三十四五岁人。比她记忆中老大截。他回避她注视,先开口也是谢敏。
“红石,们来事,她晓得吗?”
那个“她”不言自明。安红石摇头说:“不好解释,没讲。”当着谢敏面,她也没法质问什,只对谢敛说:“知道你想看看孩子,可得找个理由吧,就这把你领上去,也很奇怪。”
“娃娃要带走。”谢敛忽然说。
安红石不知从哪里冒出股气。也许是旧怨。从他关于甲马纸谎言。从他被关押期间绝望。从他过去不经意笑,简短话语。到现在他久别重逢第句话。切切都让她气不打处来。她抬头瞪着谢敛,挤出句话:“你凭什!”
谢敛退半步,可能他以为安红石要打他。仿佛什时候也有过类似场景。谢敏在旁边干脆地敲他头,“你不会讲话就不要讲。”接着又对安红石说,“们想和丹萍妈谈谈。不,就是谢敛自己想和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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