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另只手,那是本杰明手。
哈拉德最大伤痛,还是因为儿子离去——空无人睡房,小床,客厅沙发上、儿子最常坐着看电视那块凹陷处。
地下室成堆纸箱里,摆着沓洗得干干净净、折叠整齐衣服。它们仿佛在等待着什。
是啊,它们究竟在等什?
不会再有人穿这些衣服。
既下流又郁闷男同性恋,他们唯目就是要拐骗像拉斯穆斯这样纯真无邪少男,把他们拖入同等悲惨、万劫不复境地。
他不禁回想起某个秋高气爽清晨,独自走在森林中情景。当时刚进入猎鹿季节,地面还凝着层厚厚朝露,湿润秋意沁凉入骨,使人直打哆嗦。周遭林间遍布着地衣,空气中充满松针与枫叶味道。天哪,那些斯德哥尔摩都市贵族是永远无法接近、体会这种美好。这才是人生啊!假如这些衣着讲究先生(或者说,小姐)能够体会这其中丁点乐趣,他们就不会直骑在骏马上,装出那高人等模样。有时,当他独自在森林中徜徉,四下无人之际,他会高声大笑:哈哈!
他对孩子思念变得如此强烈,以致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眼前这片森林,就是哈拉德留给拉斯穆斯礼物。
他们同在森林中漫步,哈拉德总会不厌其烦地教拉斯穆斯辨别不同鸟类叫声、鸟兽遗留粪便,还有哪些菇类是可以食用、哪些又是应该要避免。
拉斯穆斯已经从人间蒸发。
噢,爱情,如幻肢般痛楚。
哈拉德知道,莎拉感觉和他样;那种如幻肢般痛楚,仿佛某人已经远去,不再回头。
当哈拉德在森林中徜徉,突然转身,想告诉
有时,他们也会起个大早,在湖上划着独木舟,或撒网抓鱼。清晨雾气仍映照着晨光,笼罩在镜面般闪亮纯净湖面上;潜鸟也没闲着,在树丛后湖另边鸣叫着。
他们坐在林间空地上,准备野餐时,爸爸还会告诉儿子全维姆兰省各种妖怪故事与乡野传奇。“小妖精无法忍受教堂钟声,因此老是朝教堂扔石块,想把它砸坏,”老爸边说边指着附近块长满苔藓大石头,“你看,这就是其中块石头哟!”
拉斯穆斯既兴奋又害怕地听着,他爬到爸爸身边,把小手伸进爸爸宽大、厚实、温暖掌心。
想到自己竟然失去儿子,哈拉德就绝望不已。
儿子手曾经藏在哈拉德厚实大手掌内,然而他手越长越大,细致皮肤渐渐变得粗糙、厚实,最后他放开,不再愿意握住爸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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