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
片刻，他和玛格丽特恍神
。那位站在前方讲台上、原本正在高谈阔论
男子突然转向他们，说：“关于基督，《圣经》上就是这说！”
或许，这就是他
辈子都记得这件事原因。
那晚，他突然醒。他扭过头凝听，确有个声音，但本杰明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他蹑手蹑脚地从上铺爬下来，生怕吵醒睡在下铺妹妹。
玛格丽特侧身而睡，只手臂伸出棉被，仿佛想要握住什。嘴唇微微动着，像是要对谁说话。
他听见怪声似乎带有某种韵律，规律地撞击着，又像首曲调，有点像某人正在抱怨，正在哀号。听起来有点像是妈妈。
“爸？妈？”他心焦不已地喊道。
在床上，他们总是面朝同方向而睡，本杰明会拦腰抱住拉斯穆斯，像是要保护他。他们正上方墙上就挂着那张画——完美家庭、野兽与羔羊并肩吃草，只有天堂才有景象。
街上，辆清洁车正在清扫着街道。
橘色警示灯灯光时有时无地闪动着。光线闪进窗户，照在这对熟睡爱侣身上，可以听到从那巨大、旋转刷子发出噪声。
真是无聊，大清早就在装忙，有什好扫？
是想把街上老鼠都赶走，让它们在另座比较快乐城市里安享天年吗？
没人回应。本杰明穿着睡衣，孤零零地站在拼木地板上，感到阵寒意。
今年夏天才刚开始，度假小屋内仍充满湿气与木材腐味。
他不知道该怎办。
他还记得，当时他觉得惊醒过来其实是件好事。随时保持警戒本来就相当重要。
几天前，他们在教会王国厅举行集会。他、玛格丽特和其他孩子在大人陪同下，坐着起听演讲。本杰明穿着刚买西装，玛格丽特则蹬着高跟鞋，鞋子踏在地板上发出咔咔声响。
所有粘在把手上、电话听筒上、玻璃、瓷器上细菌，所有从人体排出血液、汗液、精液、眼泪等各种体液里病菌，那些大刷子就在这座永远扫不干净城市里，扫再扫。
最近这几年，大卫·鲍伊有首歌叫《
们都是死者》，拉斯穆斯听再听，简直爱得不得。其中句歌词格外动人，甚至带着控诉与抱怨意味，让拉斯穆斯魂牵梦萦。
“噢，小淘气，换上你衣服，听见楼梯上脚步声。如们所见，如们所说，们都是死者……”
拉斯穆斯睁开眼睛，马上惊醒过来。
从小到大，本杰明几乎不曾在半夜惊醒过，即使只是因尿急醒来，想上洗手间，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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