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知道,后来发明抑制性药物。开始,人们只能接受各种并发症侵袭,无助地死去,后来大家逐渐解到,自己还是有机会活下来……”
他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感到羞耻、惭愧。
“这种心境转换才是最困难……还要接受自己死不事实。”
然后他沉默。他说完。所有感情都宣泄殆尽。
他俩静静地坐着。夕阳早已低到不能再
包裹。
“……他双脚被癌细胞啃噬,逐渐干枯,最后只能坐轮椅。他双眼血管干枯,最后终于失明,完全看不见。他开始忘记自己说过话,甚至失去开口说话能力。只能从早到晚守在他身边。晚上更糟,他受到带状疱疹影响,全身像被刀割样,痛得要死!他每天夜里直叫,直尖叫!癌症把他美丽脸毁,他那上天赐予美丽身体被癌细胞啃噬殆尽,逐渐干枯。就这样看着生命中最珍贵、最亲爱人被疾病给摧毁。切都毁!”
本杰明声嘶力竭,双手掩面。他试着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霍格继续握着双手,动也不动。
静静地倾听,斜着眼望向前方。
着农田与不见边际森林,更对着自己沉重且无以名状孤独与渴望说话。
“拉斯穆斯死时候……”他终于开口。
他迟疑下,继续说下去:“……才25岁。他生命中最后两年……切都糟透,烂透!跟地狱样!”
他重音强调着每个字、每个音节。
跟地狱样。
“每次,帮他推轮椅、用试管喂他吃饭、帮他换尿布时候,都知道,下个就是,可是到那时候已经没人能帮!”
他哽咽着,吸着鼻涕,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丢脸极。
“抱歉,请你原谅。今天……真不知自己到底怎。”
“哪里,”霍格静静地叹口气,“不要紧!”
本杰明抬起头,视线掠过远处低矮石墙。
此话不假。活生生地狱。
“那些庸医不断恶意误诊,发病也不能紧急送医(2),同事背地里耻笑他,举目所见尽是谴责眼神。他染病后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们公寓里。他肉体上所承受痛苦很恐怖,非常恐怖!个年轻、强壮……”他停顿下,找寻着正确字眼,“充满生命力男人,竟然慢慢萎缩成小团干枯……”
他拼命摇着头,似乎在抗拒、否认自己所说话。
“不知道要怎形容……干枯包裹!”
他只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心爱人,真是心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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