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抽屉里大大小小
袋子也都派上
用场。接备用水时候，
心里疑惑，有必要这样吗？难得看到母亲如此专注地做什
事，也不得不帮忙。不够体贴，也不会撒娇，能做也只有这件事。装满水袋子密封成圆形，保存在父亲房间里。大容器放在地上，小容器放到书架和书桌上面，加起来数量惊人。透明袋子熠熠发光，像梦想孵化外星蛋，又像贴在动物内脏上水泡或肿瘤。父亲不在房间里堆满水袋子，里面偶尔会静静地冒出气泡。
故人房间里放着炕桌和旧录像机、各种各样运动器材。每个家庭都能看到杂乱房间。能让房间显得特别只有书桌上银色奖杯。那是十几年前，父亲在公司内部运动会上打羽毛球赢得奖品。虽然是银奖，却是他平生唯
奖品。祝贺获奖老套语句上站着伸展双臂胜利女神。胜利女神脸上透出几分憔悴，镀金乳房上面蒙灰尘。父亲生前喜欢运动，有空就教，甚至还在半夜把叫醒，要教游泳。那也是那年夏天得到九岁生日礼物。当时正好有流星雨，父亲带去河边。直到揉着惺忪睡眼走到河堤，还全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事。
听说父亲临死前还在练习体操。很多像父亲这样为拿到拖欠工资而参加示威人们轮流爬上塔吊，公司方面切断电源，夜里非常黑暗。随时都有可能强制镇压，所以不得不小睡片刻。午夜过后，体温急速下降，很自然地就会睁开眼睛。即使在初夏时节，站在开阔塔吊上面，风还是很冷。所以只能做徒手体操，直到天亮身体变暖。小心翼翼，生怕踩空。渴就喝点儿从工厂卫生间打来水。他不是领头人物，也不是主要干部，但是为家人，不得不这样……别就不知道。只是想到在高空吊车上二、二地做伸展跳父亲，想到做腹背运动、划桨动作、兔子跳父亲，直到现在依然心痛。
世界充塞着雨声。每滴雨点都有着适合自己性情缓急和节奏。听得久，也感觉像是噪音。大自然就在身边流淌、蜿蜒、蔓延、漫溢，像野兽般号叫。声音单调而压抑。大自然毫不犹豫，没有怀疑，也从不反省。犹如不能追究任何责任庞大禁治产者。像这样下雨日子，几乎没什事做。电视和收音机用不，蜡烛要尽量节省。要看窗外，要沉思，消磨着时间。有时躺在湿漉漉地板上，描绘着扩散到地球皮肤上无数同心圆图案。圆中圆中圆……很久以前，比这更久以前，以和现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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