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吗?不知道多久没叫你姐姐了。其实今天看到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姐,盯着看了很长时间。姐姐也只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姓什么,为此还在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是吧?怎么会思念一个连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呢。我忍不住扑哧笑了,然后放下明信片,拆开包在无纺布里的物品包装。我拿着里面的东西,呆呆地站了许久。一名后辈从身边经过时问我,那上面写了什么坏消息吗?
姐姐,此时此刻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是我在首尔住过的第六间自炊房。算上和姐姐一起住过的地方,这应该是第七处了吧?那不是房间,而是隔间。师任堂读书室,女性专用,目的是培养像申师任堂那样优秀的贤妻良母。不过住在里面的很多女人即便不期待变优秀,也在为达到普通标准而不遗余力。她们不知道什么样算是普通,只是想在被人们如此命名的地方努力,哪怕在边缘镀镀金也好。姐姐是来自全北[1],毕业于师范大学的姑娘,我是怀着对父母尽孝的决心从忠南[2]来首尔的复读生。住在那里的一年,我记得周围的女人换了几次,只有姐姐和我始终没换过位置。每间四人。挡在中间的不是墙壁,而是窗帘。睡觉时要把椅子放到书桌上才行。别看是这样的地方,却有很多人排队预订,人气很旺。姐姐和我,经常在这里背对背度过漫漫长夜。也许是这个缘故吧,直到现在,每次想起姐姐,我首先想到的还是背影。借着暗淡的台灯,熬夜写东西,背部深深地弯曲。也许在姐姐眼里,我的背影差不多是这样吧?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除了梦想,还要背负着很多东西。不过,我看到姐姐背影的次数应该更多。我奈何不了泥石流般落到眼皮之上的困意,每天不停地点头,先上床睡觉的总是我。
姐姐,我面前有一扇笔记本大小的窗户。打不开,镶嵌在墙上像装饰。一块没有边饰,也没有把手的玻璃板,似乎是为了扮成新建筑的样子而设计成这样。不过窗户毕竟是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街道的风景。这栋房子背对公路,窗外全是住宅。因为间隔太小而不透光的筒子楼和大大小小的单元楼,高楼耸立的八十年代风格的洋房,还有建成不久的小区沿着淡淡的山脊排列。乍看起来稍显凄凉,不过宁静而整齐。就像结束一天的工作,沉沉入睡的首尔的面孔。现在是凌晨,亮灯的人家不多。几栋建筑因为寒冷而散发出更加美丽的光芒。位于最顶端,进入新城的公寓每天傍晚都亮起模仿公司招牌的霓虹灯。飘浮在黑暗的虚空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