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季妈说话向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家姑娘像你样,天天三更半夜才进家门?没有周末,也没有节假日,钱又不见挣多少,当年你要是听话上医学院,哪会有今天?医学院招生负责人都替你打点到,你倒好,自作主张!你说说,哪回不听父母话,你有好结果?”
季晓鸥父母是对医生。母亲赵亚敏,中医科副主任医师,父亲季兆林,眼外科主任。或许相比内科外科等等,中医科和眼外科压力都不是最大,所以季爸从小就希望季晓鸥能女承父业,以后接着做受人尊敬白衣天使。
然而正值青春叛逆期季晓鸥,不但无法理解父母苦心,反而特别喜欢和父母拧着做事。初中时不爱和同龄同学打交道,反而愿意和社会上男孩女孩交往,所谓近墨者黑,从衣着、发型到谈吐都让赵亚敏深恶痛绝,被痛斥为“女流氓”。高
烁,说晚上没人在家。季晓鸥以为他是有什忌讳,比如不想让外人获得家庭信息,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生气。毕竟彼此萍水相逢,说起来湛羽还是个大孩子,自保护心思重点儿,并不算过分。
但那份医药费清单,却让湛羽十分尴尬。医药费加上急救车与担架费用,还有住院押金,季晓鸥共垫付两千八百块钱。可他翻遍全身上下所有衣兜,共才找出两百多现金。
“姐……”捏着薄薄几张钞票,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季晓鸥。
“算算……”湛羽眼神实在深具杀伤力,竟然令季晓鸥感觉抱歉,像是欠他什,“明儿联系上你父母再说吧,先走,明天有时间就来看你。你要听医生话,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啊。”
“嗯。”湛羽乖乖地点头,睫毛密密垂下来,挡住乌黑双眸,也遮住他心事重重眼神。
二月北京,尽管节气已经过雨水,夜晚寒风依然冰冷而尖锐。等季晓鸥拖着疲惫脚步赶回家,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向来早睡季家二老,居然还坐在客厅看电视,明显是在等她。见她进门,季妈松口气,却稳稳地坐着,只当作没有看见她。季爸心疼女儿,无视老伴不快眼神,到厨房把晚饭热端出来。
“快来快来,趁热吃!”他招呼季晓鸥,“有你爱吃锅包肉。”
听到“锅包肉”三个字,季晓鸥立刻扔下大衣,几乎头扑在桌子上。
这是她今天第二顿饭,饥肠辘辘之下,季晓鸥筷子下得飞快,那副明显饿急吃相,不由自主勾起季妈心病,假装淡定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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