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但又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看看他最后的结局吧。才六十二岁——只比我大六岁。我突然很没有安全感,变得焦躁不安。我给赫曼打电话,约好见面。滑稽的是,在情况这么糟糕的时候,我想见的还是作家,我慢慢明白过来——因为他也是我们这个群体的一员。
[纽约日记写到这里就中断了。受海明威之死的影响,洛根非常认真地开始减少酒类和安非他明的摄入量。由于睡眠总是很浅,所以他还在继续服用安眠类药物。他不再喝烈酒,并把饮酒量控制在“每天一瓶红酒”以内。一九六一年夏天,他在欧洲度了一个月假,大部分时间和格洛丽亚·斯卡比尔斯及她年迈的丈夫西泽尔在一起,格洛丽亚现在是科达托伯爵夫人了,他们住在锡耶纳拉夫西纳(锻造厂)旁边一幢舒适的房子里,格洛丽亚总说那是个“鬼地方”。可对洛根来说,那里成了他自己的家之外的家:接下来的圣诞节和新年,他都是在那儿度过的,一九六三年夏天,他又回到那里住了三个星期。
一九六二年秋天,阿兰娜正式离婚,嫁给大卫·彼得曼。嘉儿仍然时不时给洛根寄明信片,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和他见面,可阿兰娜的律师明确表示,离婚的条件之一就是洛根不得再与两个姑娘接触——洛根一直觉得这个条件既没有必要,又残忍恶毒。
画廊的生意在平稳而笃定地壮大着,洛根买入大量经过精心挑选的现代美国画家的画作,主要有克莱恩、埃尔切、罗斯科、查多塞安、巴齐奥蒂及马瑟韦尔。玛莎·休伯仍忠实于画廊,一九六二年十月,托德·休伯也从德纳吉画廊转到利平之子。
在此期间,洛根写的日记也增多了——也许,这反映了他相对节制清醒的状态。英国的报纸和杂志频繁邀请他对在欧洲巡回的美国画展做评论。他总是痛恨别人说他是美国文化的捍卫者,他说他的心永远属于欧洲传统的古典现代主义和离经叛道的个人主义。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在《观察家报》、《邂逅》、《星期日泰晤士报》全彩增刊等多家报刊上发表了关于拉里·里弗斯、阿道夫·戈特利布、塔尔伯特·斯特兰德和海伦·弗兰肯特尔的重要文章。华莱士·道格拉斯为他争取到在政治文化周刊《新漫步者》上写月度专栏的工作:“来自纽约的声音”。他的日记从一九六三年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