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放完了,唱盘还在转,嘶嘶啦啦的响着。
“阿开叫我带她一起回富山去,说她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呆在公寓里。她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可是,我们住的旅馆特别贵,光住宿就要两千元哪。”
我关掉了音响,铃子的脚从毛毯里伸出来,脚底脏兮兮的。
“葬礼那天,阿开打电话来,说她很无聊,让我去陪陪她,我说现在离不开,她就威胁我要z.sha。我只好回去了。她正在肮脏的六铺席的房间里听收音机,那是一
“不是,我先打的针,瘫在床上,象死人一样。我以为我会死掉,太可怕了,打得太多了。”——
良子把两片迷幻药放进酒里喝了下去。
我觉得肚子饿,却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喝口大酱汤,看看锅里,长了一层灰色的霉,豆腐已经腐烂成糊糊了。
良子说他想喝加牛奶的咖啡,我忍着鼻子底下的大酱汤的馊味,把咖啡壶放到了火上。
良子将牛奶倒进了杯里,双手小心地捧着喝了一口,叫了一声“烫死了”,便把肚子里的污七八糟的东西像滋水枪似地全嗅到柜台上了。
本想去工作挣钱,结果总是成天混日子,我根本不知道她成天在想什么。反正每天都是这么鬼混。”
良子说完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跑到外面去,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铃子真睡着了,张着嘴呼吸着。我找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
良子捂着肚子回屋里来了,他用袖口抹着嘴,拖鞋尖上沾着黄色的污物,身上散发出酸味。
铃子均匀地呼吸着。
“良子,明天还是来吧。是热闹的晚会呀。”
“妈的,我才喝了那么点酒,怎么搞的。”说着把剩下的一点酒都喝光了,引起了,阵咳嗽。我为他拍拍背,他回头歪斜着嘴对我说:“你真是好心肠啊。”他的背上冰凉潮湿,发出一股酸味。
“我曾回了趟富田。你听铃子说了吧。我母亲死了,你听说了吧。”
我点点头。良子又倒了满满一杯酒。过甜的咖啡使我的舌头发涩。
“家里死了人,心里真不是滋味。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你家里人身体都好吗?”
“都好。大家都为我担心,老给我写信。”
“阿开倒是早盼着要去呢。她老说想和黑人玩玩,我无所谓。”
今天铃子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我在良子对面坐下,喝了一口酒。
“昨天在我那儿,她和冲绳吵了一架,铃子打针时总是不顺,她太胖,血管不好找,冲绳就烦了,全都给我打进去了,结果铃子没份了。”
“这两个人真够白痴的。你就傻呆呆地看着他们吵架?”